仲春之际,风和日丽,百花盛开,天气已经很暖和了。齐国的百姓,在相国管仲的教导下,士农工商各兴其业,使得百业兴旺,民众安康,一切如天气一般呈现出生机勃勃的气象。
齐桓公为公子雍办完了葬礼,遂又开始了他的图霸大业,便召集百官朝会,商讨征伐事宜。
这一天,峨冠博带的文武大臣们在齐侯宫正殿列班,内侍从殿后转出来,站在殿前高声报号:“国君到――”众皆肃然噤声,待华冠丽服的齐桓公绕过屏风威严地走到殿前中央,众大臣整齐划一地跪地拱手道:“国君万年――国君万年――”齐桓公把手一抬,说道:“众爱卿免礼。”“谢国君。”众臣说罢起身侍立。齐桓公坐下道:“众爱卿,太子雍的葬礼已经办完了,接下来,我们应该化悲痛为力量,再度兴兵伐鲁,以雪前耻!众爱卿以为如何?”鲍叔牙出班拱手道:“国君,齐、鲁皆千乘之国,原本势均力敌,按照以往的情况来看,是谁先主动兴兵,谁先败阵。昔日干时之战,鲁攻我,是以我胜。如今长勺之战,我攻鲁,是以鲁胜。臣愿奉君命向宋国借兵,然后齐、宋联手,必可败鲁。”齐桓公赞道:“好主意,就这么办了。你即刻拟一道国书,遣使前往宋国借兵,并且向宋公言明,此战若胜,寡人愿与宋公共分鲁国。”鲍叔牙一拱手:“诺。”
一散朝,鲍叔牙当即去行人署拟国书一道,行人署便派吏员随同鲍叔牙于翌日出使宋国。
齐国使团于第三日到达宋国都城商丘。宋国行人署接到城门吏奏报,遂派护卫队迎接齐国使团入城。
商丘市区的街道上行人如织,道旁店铺林立,店主皆出店外经营,各种地摊绵延不绝,大小生意人扯着嗓子叫卖:“来来来,走过路过,不容错过,上等的陶器便宜卖啦――”“列位老少爷们儿,看过来啦,上好的绫罗绸缎――”绸缎庄外摆着货摊,衣着华丽的中年人捧起一段丝绸高声吆喝。“买米买面买玉米糁子喽――”一个中年农妇站在米粮店外叫卖,声音嘹亮。
“豆腐――割豆腐――”
“豆花儿――喝豆花儿――”
“这位大哥,快来买辆牛车,轻便省力嘛。”
“看相看相,预测吉凶祸福,掐算命数财运,不准分文不取……”
齐国使团的车驾和宋国护卫队行进在街道上,鲍叔牙掀开窗帘自车厢里探出头来,望着商丘街道上的繁荣景象,不禁频频点头,眼里满是欣羡之色。
宋国行人署安排齐使人等在驿馆安歇,并报知国君宋闵公,宋闵公闻讯大喜,遂决定于次日早朝传见齐使。
到了这一天,宋公殿内群臣毕至,文武咸集,个个儿盛装华服精神焕发。话说宋闵公为了在齐使面前展示大国威仪,遂提前做出要求,严令参加朝会的文武官员前夜提早入睡,养精蓄锐,且要在朝会时换上崭新的冠冕鞋服,以便在齐使面前留下精神抖擞、朝气蓬勃的良好印象。众臣果然遵令执行,早早就寝养好了精神,早上又换上华美光鲜的服饰齐聚大殿,使得鲍叔牙一入殿堂便眼前一亮,心中暗道:“好大的场面!”却是款步走至宋闵公丹墀下,拱手道:“外臣参见宋公。”宋闵公客气地一抬手:“贵使免礼。”“谢宋公。”鲍叔牙自袖管里取出一卷竹简双手捧起,躬身道:“此乃齐侯国书,请宋公过目。”宋闵公抬手示意,内侍便步下丹墀,自鲍叔牙手中接过国书,转身走回丹墀上递与宋闵公。宋闵公展卷阅毕,抬头笑谓鲍叔牙:“齐侯的意思寡人甚为赞同。这样吧,我们两国商量一下这个出兵时日和会师地点,备好辎重,才能确保此役成功。寡人的意思是,以夏六月初旬为期,齐、宋两国兵至郎城相会。贵使回去即告知齐侯,若无异议,就照此行事便了。”
鲍叔牙慨然拱手道:“宋公果然英明果决!外臣回去,定将宋公之意转告齐侯。”遂深深一躬。
鲍叔牙带着宋闵公书信回报齐桓公时,齐桓公大喜,当即下旨:“寡人命鲍叔牙为将,仲孙湫为副,于六月初旬,统军开赴郎城!”鲍叔牙、仲孙湫以及众臣皆拱手拜伏在地:“诺!”
六月初旬将至,宋闵公信守承诺,命南宫长万为将,猛获为副,统大兵集结于郎城。齐军屯于东北,宋军屯于东南,兵威赫赫,令鲁国侧目,列国惊叹。
此时齐军将士卖力操演,一边口中喊杀,声震天地。宋军营中,一队巡逻兵在营地上穿梭,其他兵士在一个大块头将军(南宫长万)的带领下,三五成群地喝酒划拳,斗鸡走狗,玩得不亦乐乎。
鲁侯宫内,鲁庄公召集百官会商对策,开言道:“鲍叔牙挟忿而来,又有宋国相助,那宋将南宫长万有触山举鼎之力,我国无人能敌,况且齐、宋两军协同,互为犄角,咱们如何抗敌呀?”大夫公子偃进言道:“国君莫慌,容臣出去亲眼看看他们的军阵再说。”众臣都赞许道:“还是公子偃有胆气,不愧是国之栋梁。”
“嗯,真是忠臣哪。”
鲁庄公说:“有劳爱卿,快去快回,勿使寡人悬盼。”公子偃拱手道:“领命。”起身即出鲁侯宫。
公子偃归来时,天色已然昏暗。公子偃跑上宫阶,直入大殿。宫灯明亮,殿堂上只剩鲁庄公与内侍月人。公子偃快步走近丹墀,鲁庄公却是步下丹墀,张开双臂急切地走向公子偃:“哎呀,你可回来了,寡人等得你花儿都谢了。”公子偃扑通跪下去:“国君恕罪。”“哎。”鲁庄公立刻伸手去扶公子偃,笑道,“快起来说话。”“谢国君。”公子偃起身道:“臣随斥候营兵士前去观察了一番,发现齐军正在操演,且军容整肃,颇有力道,而南宫长万统率的宋军,却是自由散漫,队伍极其杂乱。”鲁庄公目光大亮:“既如此,那就先取宋师。”公子偃说:“国君英明。依臣之见,倘若我军结阵于乘丘,出西南门奇袭宋师,攻其不备,则宋师可败。宋若败,齐国断难独自撑持,必定撤军。”鲁庄公忽然沉吟道:“唉,此计虽好,可惜你不是南宫长万的对手啊。”公子偃拱手道:“臣愿尽力一试,望国君恩准。”“好!”鲁庄公精神为之一振,“大胆去吧,寡人亲自接应你,眀日即发兵乘丘,与齐、宋决战!”公子偃慨然道:“领命!”转身即出。
乘丘鲁军大营的帅台上放着一张长案,上面整齐码放着一百多张老虎皮。公子偃一身披挂,俨然一个英武的大将。帅台下,百余名兵士整齐排列,肃然候命。公子偃手按腰中长剑,高声说道:“众军士听令!”“嗨!”百余名兵士昂然一声答应。公子偃道:“你们各自上台,皆取虎皮一张,今夜大战之前蒙于马身。”一个站在前排的兵士拱手道:“敢问偃帅,用虎皮蒙马身,却是做甚?”众兵士七嘴八舌地:“是啊,这样做是几个意思呢?”“汝等蠢也!”公子偃骂了一句,却是侃侃而谈,“请问诸位,骏马可怕,还是猛虎可怕?”众兵士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猛虎,当然是猛虎!猛虎可怕!”公子偃道:“那你们想啊,咱们今夜进攻,蒙上虎皮的百匹战马就变成了百匹猛虎,敌军见了岂能不惧?彼时他们还会有战心吗?”“哈哈哈哈,恐怕早就吓尿了……”众兵士一阵大笑。公子偃道:“好!既然大家都明白了,那就上台领奖吧。”“嗨!”众兵士一声呼应,遂排队上台,秩序井然地领取虎皮。
郎城齐、宋联军大营。夜空深邃,月色朦陇。公子偃带着“猛虎”大军偃旗息鼓悄然前进。宋军将士酩酊大醉,饭桌上矮凳上营地上横七竖八地躺倒一片,放屁磨牙打呼噜,睡得甚是香甜。宋营在望,公子偃下令道:“举火冲锋!”“诺!”鲁军一时金鼓喧天,兵士们骑着“猛虎”向前奋勇冲杀,模仿老虎的吼叫声此起彼伏地表演起来,“唵――吘――”火光之下,遥见一队猛虎咆哮,宋营人马无不骇然,立时酒醒了大半:“我的天哪!这么多老虎!快跑!快跑啊――”当下惊慌失措,争相逃窜。“杀呀――”鲁军兵士冲进营中,一边大叫大嚷一边大砍大杀。公子偃骑在高头大马上,剑指中军大帐:“休要走了南宫长万,给我上!”“嗨!”众兵士一声应命,挥戈直奔南宫长万的军帐,刚一进帐便悉数飞出,滚至公子偃的战车下,立时惨叫呻吟不止,有一人把头一歪,鲜血淋漓当场毙命!公子偃大惊。南宫长万手持长戟跳出大帐,瞬间将几名兵士挑下战马,遂跨马夺路而逃。公子偃大急:“给我追!”众兵士打马急追南宫长万而去。
鲁庄公领兵赶到,迎面遇上公子偃,叫道:“偃将军,寡人援助你来了!”公子偃激动地说道:“好!有劳国君。南宫长万刚刚过去,快与我一同追击!”鲁庄公大喊一声:“走!”县贲父遂勒转马头,骏马拉着鲁庄公战车与公子偃合兵一处,连夜追逐宋兵。那场面,当真是战火纷飞,夜如白昼!
南宫长万骑着高头大马拼命驰骋,到得乘丘地界,回头望望身后夜幕中飞动的无数火把,急忙说道:“猛获,事已紧急,今日必须死战,不然死路一条啊!”猛获昂然应道:“了然!”遂挺戈而出,寻鲁军交战,正遇上公子偃,二人战成一团。南宫长万挺着长戟,回身直撞入鲁侯大军,逢人便刺。鲁兵惧其骁勇,没人敢上前应战。鲁庄公大惊失色,驾车的骏马亦惊恐万状,嘶鸣人立!县贲父大急,扬鞭打马:“喔――喔――这畜牲……”马已失控不听指挥,尥几下蹶子狂跳两下便猛然倒卧在地,偌大的战车竟是被马拉翻,鲁庄公瞬间摔跌下来。战车上的县贲父和卜国亦摔落在地,他俩顾不得自身疼痛,赶忙爬起来照料鲁庄公。县贲父急得惶恐不安,颤声问道:“国君,国君,伤着了没有?”卜国扶着鲁庄公肩膀急切问道:“国君,你没事儿吧?”鲁庄公抚着脊背,一脸痛哭的神情:“哎哟,疼死寡人了,你们这些废物,等我回去再收拾你……啊,哟嗬嗬嗬……”副车上的歂孙生见状急忙递下绳子,喊道:“国君,快抓住了,我拉你上来!”县贲父:“快,国君,抓住绳子,我们把你推上去。”卜国:“来,国君。”“哎哟。”鲁庄公抓紧了绳子,依然呻唤着。歂孙生在上面拉,县、卜在下面推,终于把鲁庄公弄上了副车。“哎哟哟哟……”鲁庄公倒在车厢里呻唤不止,皱着眉头埋怨道,“这两个没有勇力的家伙,连个牲口都管不好,还能干啥?”县贲父在车下听得此言心里甚为不美,对卜国道:“唉,以前没有翻过车呀,今天却车翻人坠,这实在是我们失职啊!”卜国哀声道:“是啊,国君此番坠马,你我已经是无地自容了,回去若再有个三长两短,你我有何脸面活人呀?”县贲父道:“罢了罢了,既如此,我们现在就以死谢罪吧。”卜国道:“好!”县贲父向副车拱手道:“国君保重,县贲父和卜国向你谢罪啦!”“噗噗”两声,血溅车辕,两柄青铜剑自县贲父和卜国手中啪嗒落地,二人随之倒下。“什么情况?”鲁庄公大惊。颛孙生道:“县贲父和卜国二人自杀了。”“啊?”鲁庄公颇为诧异,继之说道,“唉,真是死脑筋,寡人不过说他们两句,何以至此啊?这不是给我做怪了吗?”颛孙生道:“国君,多说无益,人死不能复生!”鲁庄公道:“快,叫人把他们的尸体抬起来,回到曲阜再安葬。”“诺。”颛孙生转脸回顾左右。几名鲁兵正朝前冲杀。颛孙生叫道:“过来四个人,抬尸!”几名兵士循声一望,最近的四名四名兵士便快步跑到副车跟前搭手抬尸。颛孙生指着身后一辆战车:“快把二位大人的遗体放到车厢里去!”“诺!”四名兵士一边答应一边将尸体往战车上抬,战车上的御者早已把车停稳,车上另一兵士立刻帮忙安放。远近战场上依然厮杀得异常激烈!“驾!驾驾!”颛孙生驾着战车向前驰突。鲁庄公坐起身来,说道:“歂孙生啊,你平日里以身强力壮成名,眼下敢与南宫长万一决高下吗?”歂孙生昂然道:“有何不敢!国君稍待,末将这就去会会这厮!”说罢跳下战车,把身旁骑士一把拉下战车,“下来!”骑士从马上跌落,复又站起,跳上鲁庄公车驾充当护卫。颛孙生一脚跨上战马,打马挺戟,向前冲杀而去。鲁庄公站起身来,一脚踩在车辕上观战。颛孙生挺着长戟,飞来大喝:“南宫小儿,看戟!”南宫长万一戟挑死了几个鲁兵,又仰身躲过颛孙生的一刺,起身怒视颛孙生:“匹夫休得猖狂,不行咱就大战三百回合,看看谁先趴下!”“痛快!”颛孙生毫不示弱,反而胆气更盛,“今天就让你尝尝爷爷的厉害!接招!”抡圆大戟与南宫长万瞬间战成一团。鲁庄公观战良久,且惊且喜。歂孙生起初时与南宫长万势均力敌,且一度占了上风,可最后却逐渐力怯,被南宫长万步步紧逼,似要招架不住。鲁庄公回顾左右道:“取我金仆姑,快!”“诺!”左右兵士即刻捧弓箭递与鲁庄公。鲁庄公拈弓搭箭,觑定南宫长万,飕的一箭射出。“啊!”南宫长万右肩中箭,深入骨骼。南宫长万用手拔箭,歂孙生趁其手慢,复又尽力一戟,刺透其左腿。南宫长万遂倒撞于地,急欲挣扎,被歂孙生跳下车来,双手紧紧按定,众鲁军兵士立刻一拥而上,擒住了南宫长万。猛获正在厮杀,见主将被擒,连忙拍马而逃。鲁庄公大喜:“鸣金收兵――”钲声大起,鲁军将士逐渐向国君收拢,凯旋回营。
鲁庄公与公子偃在中军大帐里坐定,众兵士环绕二人按剑侍立。“走!快点儿!”南宫长万肩膀和腿上满是血迹,被五花大绑地捆了个结结实实,如行走的粽子一般被歂孙生吆五喝六地推了进来,及至鲁庄公面前,颛孙生用脚一蹬南宫长万的膝盖弯,便是一声大喝,“跪下!”南宫长万不由得晃了一下身子,终又奋力站直了,毫无痛楚之态。鲁庄公淡漠道:“南宫长万,你若肯为我鲁国效力,寡人便免你一死,如何?”南宫长万昂昂道:“我若怕死,当什么将军呀?要杀便杀,休得聒噪!”“好!”鲁庄公忽然睁大了眼睛,赞赏道,“南宫将军果然勇武,即使不能为寡人所用,寡人也不忍杀你。”说罢走下来,亲自为南宫长万松绑。南宫长万大是愣怔:“这……”鲁庄公道:“颛孙生。”颛孙生拱手道:“末将在。”鲁庄公道:“快去请军医来,为南宫将军疗伤。”“诺。”颛孙生转身即去。南宫长万看着颛孙生离去的背影,一脸懵懂。鲁庄公笑道:“给南宫将军看座。”兵士拱手道:“诺。”
午夜时分,鲁军大营中,一匹匹高头大马拴在木桩上,众马夫拿刷子在铜盆里蘸水,然后在马身上认真地刷洗着。“咦?马腿下面怎么流血呢?”一个马夫忽然叫道。旁边的马夫立刻凑过来:“快仔细看看,是不是受伤了?”那马夫看看沾到手里的血,然后对旁边的马夫说:“来,过来搭把手。”“好嘞。”说时周围马夫都过来了,前面几个合力抬起一条马后腿。旁边兵士将一盏军灯靠近马腿,低头一看,站在地上的那条马腿大腿内侧插了一支断箭,伤口处已化脓,竟是不时有血液冒出。兵士不禁叫道:“哎呀,马腿中箭了。”“啊?”马夫惊讶道:“这可是给国君拉车的战马呀,快找畜医来。”“好。”兵士立刻转身跑去。
鲁庄公和公子偃正在军帐里用饭。鲁庄公一边吃一边对公子偃说:“折腾了这大半夜,寡人真是饿了,这会儿总算能喘口气好好儿吃顿饭了。”公子偃一边吃饭一边点头。兵士手持断箭掀帘进帐,跑至鲁庄公面前跪地拱手道:“国君,偃将军。启禀国君,您的战马大腿中箭,畜医正在医治。”“啊?”鲁庄公大为诧异,立刻放下饭碗,困惑道,“怎么回事?”兵士道:“马夫洗马时,在马的大腿内侧发现了这支断箭。”鲁庄公走下来,从兵士手中接过断箭端详着。那断箭长约半尺,箭头血迹已然凝固,一抹暗红。鲁庄公恍然大悟,内疚地说:“原来翻车不是他们的罪过。”公子偃喟然一叹:“看来是马腿中箭,马因疼痛才乱蹦乱跳带翻战车的,真不能责怪县贲父和卜国呀。”鲁庄公不觉泪下:“唉,斯人已去,悔之晚矣!寡人要为他们写一篇文章,来追述他们的功德,让鲁国民众,乃至后世都记住他们的名字。”公子偃道:“国君贤明。”“哎。”鲁庄公使劲儿地摆摆手。为士作文悼念之风,自此而始。
郎城齐军大营内,鲍叔牙和仲孙湫在月色下眺望南天。一年轻将领陪侍一旁。仲孙湫道:“鲍叔,鲁军乘夜奇袭宋军,宋军惨败,宋军主将南宫长万被擒,眼下这战局,我们如何应对呀?”鲍叔牙叹息道:“唉,齐、宋联手而来,如今宋军已然失利,独留我军,独木难支啊,这仗还怎么打?回吧。”仲孙湫无奈地说:“也只好如此了。”鲍叔牙转脸对一旁的将领道:“传命,四更造饭,五更拔营返国。”将领拱手道:“诺。”转身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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