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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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扫码上车时，公交车上已没有空位。和我一样站着的还有一位男士。车在下一站停靠，挨着男士座位上的一位乘客下了车。那位站着的男士并没有按常理顺势坐下。而是依旧如“松”般站立着。想来，他也许是想女士优先吧！一个大老爷儿们坐下，让一个女士站着，许是觉得不太绅士。

        我是这样揣测的。

        而我觉得，座位就在他旁边，理应该他坐。我越过他坐到那个座位上，心理上过意不去。于是，车厢里便出现一个奇怪的场景：两个站立的人，守着一个空座位。大概一车厢的人此刻在想“咦！这俩人干嘛呢？”

        车继续行驶着。不久，上来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上来扫视一眼车厢，目光最后落在那个空位上。又在我和“松”身上来回扫了两圈。犹疑了一下，然后淡定地站在了空位的旁边。一车厢的人沉寂着，似乎在看一场滑稽的戏。

        车依旧开着，陆续又上来两位，重复着扫视、定格、犹疑，最后无一例外的选择淡定地站在空位的一边。场面似乎透着某种怪异。

        车又一次停下。上来一对母子。年轻的妈妈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小男孩很漂亮，明眸皓齿，唇红齿白。一双大眼睛在车上扫了一圈，看到了那个空位。便咧着小嘴，跷着小脚要爬上去。妈妈一把拉住了小男孩。低声说：不要坐，那是一个坏座位，你看叔叔阿姨都不坐呢。

        小男孩抬起头看看我们几个，停止了攀爬。但站在空座旁，一刻不闲。他似乎要研究一下这座位坏在哪里？于是这里拍拍，那里拉拉。又弯下腰看座位底下。然后，有点困惑地挠挠头，好像很纠结于自己怎么找不到坏在哪里呢？再然后，他抬头偷偷看了一眼妈妈，悄悄地爬上了空座位。

        最初小心翼翼地坐在座位上一动不敢动。稍后，好像并没发现这座位有什么不妥，于是来了兴致，似乎是要试试这座位是否结实，使劲儿高高地抬起屁股，然后重重地落下，发出“咚”的一声响。妈妈听到动静扭头看到，连声喊：怎么上去了？宝贝！赶紧下来。

        小男孩仰起头，用清脆的童声说道：妈妈！这椅子没有坏呀！

妈妈听了，赶紧上下里外检查了一番，颇为纳闷地嘟囔了一句：没有坏，怎么都不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