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特别的爱哭。
一直以来,人们总是喜欢漂亮且又爱笑的孩子的,我的时代也不例外。因为那时我长得像个假小子,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又胆怯新鲜事物,遇上应付不来的状况时,便只知道哭,而且是没完没了的哭。于是,我便成了众人嫌弃的对象。
那时,我大概五六岁,家里在武汉开副食店,我便和家人一起住武汉的店里,店后面住了一大院子人,我有印象的只有几个一起玩的小伙伴和一个失去双臂酷爱打牌的吴春林的人,另外就是一个和我爷爷关系很好的大学教授,大家都叫他黄梅爷爷,现在我猜他大概也是黄梅人。他家里很古朴,有文化气息,装满书的书架占了大半个客厅,爱下棋,每次爷爷带我去他家都是陪他下棋,棋艺如何竟不得而知了,我想应该是很精湛的,因为我爷爷在我们本村没人下得过他。
他为人非常谦和,说话轻声细语,与人谈话总是谈笑风生,满脸喜悦,从没见过他动过怒。我猜他有许多的朋友,因为我经常见到他写信、寄信、收信,他很喜欢安静的我,每次寄信都会带着我穿过大街小巷,到一个邮筒旁边,他举起小小的我让我把信投进去,每次我完成任务,他都会哈哈一笑,再边走边讲一些好听的故事。他是世界给我第一个美好的印象,印在我脑海里的永远都是他那笑容可掬的样子,我至今还记得当时小小的我的内心感受:这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好的人?这个记忆一直跟随至今,每次看到“温暖”二字,我都会想起他,一个和蔼可亲的老者。
读初一时,我已经改了一点本性,没有那么爱哭了,但本色不改,我还是一个假小子的模样,虽则如此,但其实内心是希望变美的。班上有一个头发乌黑,嗓门极大的女孩,一开学便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也引起了我的注意。她很喜欢表现自己,上课爱举手发言,娱乐课程会教大家唱歌,朝读时读英语的声音可以从三楼传到一楼。
她很优秀很抢眼,而我很安静很平凡。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们慢慢有了交流,慢慢地成为了形影不离的朋友,同住一个宿舍一张床,也是同桌。从此,朝读课上最响的声音里多了我一个,宿舍最爱说话的黑名单里多了我一个,小组学习竞赛中名列前茅的佼佼者里多了我一个,我还发展了她不爱的爱好—文学,我爱上了阅读、写作,深受语文老师田丰梅的喜爱,从此,我多了一个良师,还有一个益友。
他们改变了我,从前那个安静的有自卑色彩的我变的活泼开朗又自信了,在初一的学年结束的赠言里,我的留言本上最多的一个评价是:我是大家的开心果。如今的我,再回头望望来时的路,我发现,他们二人对我的改变,可以用“颠覆”来形容,即使我今后的人生道路上还是遇到许多心酸坎坷,可真正让我从谷底爬起的,还是那个十二岁的年华,从自卑走向自信,从安静走向活泼,从呆板走向绚烂,从此它们伴我同行。
生下二宝后,几年没有出来上班的我充满了无助与烦躁,我急切地渴望早点工作,渴盼着早点与社会接轨,不要再继续每天在带孩子的煎熬中度日如年。当时,为了家人照顾方便,我回了老家,找一份房产有关的工作。那时,便遇到了后来一直颇为欣赏的一位朋友—桂丽平。她没有小城镇人们的市井小民之气,落落大方,宽容豁达,这是他人引荐她与我见面给我的第一印象。后来,我们一起工作许久,换过几次工作,都相约到了一处,与她相处是一个极为丰富的体验,尽管生活给她的并不多,可她从不让朋友吃亏,朋友报之以桃,她必定还之以李,绝不允许自己贪得任何一丁点便宜。她从不议人是非长短,从不散布谣言,坚守正义,乐于奉献,经常发朋友圈帮助一些困难的人们筹款。
她衣着朴实,从不浓妆艳抹,只保持自然的本色,却有着最自然的亲和之美。她待人真诚,不曾讲过虚伪的漂亮话,会把自己的心事讲给你听,把委屈纠结跟你倾诉,会把喜悦之乐事与你分享,说出来的都是打动人心的话,不需要你猜用意,不需要你有任何顾忌,只有坦诚相待,我们只要在一块,就有无数的心里话与新鲜事物要分享给对方。不仅如此,她真心地为朋友设身处地着想,从来想着的都是锦上添花,不要朋友为她雪中送碳,她生怕给朋友增添哪怕一丝丝的麻烦,哪怕在最最困难时,依然咬紧牙关,不忍打扰身边的朋友,即使有人在她困难时刻伸出援手,可她想到的还是再多坚持一下,绝不为他人徒增压力。
她是我成年后遇见的一块最好的未经雕琢的璞玉,她给了我许多的感动,也有许多的触动。她将真、善、美集于一身,却毫不自知,但我知道,终有一天,世界会还她最美的一个真相——她的美好必定会换来整个世界对她的温柔以待,我相信幸福就在不远的将来对她翘首以盼。
来到如今的单位后遇到许多优秀的人,是他们给了我许多的成长,让我的心灵有了质的飞跃。
有些人来到你的生命里是有原因的,或给你温暖、或赐你真心、或让你感动,当然,也有委屈挫折与不幸,尽管他们随着时光机器来来去去,有些在你生命中也只是一个匆匆过客。但你的心里知道,曾有这样的一些人,他们在你的生命中来过,你不会忘却这些美好的纪念,他们就像你生命中那座辉煌的里程碑,镌刻着成长的足迹,因为他们,才有现在的你,一个内心丰盈的你。
感谢你们,让我一直在感恩中成长。三生有幸,因为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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