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杂记

雪中杂记

文／左月

        前些日子，便听到消息，11月6日要降温、降雪。5日晚上，看赤峰天气预报，映入眼帘的竟是“暴雪”字样！秋天有暴雨，冬天下暴雪，在赤峰这旮瘩是不多见的。

        周五那天上午，娘出去买三角梅，我告诉娘，明天有雪，趁着天暖和，下午要下去买菜，娘答应了。

        周六早晨，从北窗往外看，田野已发白，从南窗往外看，地皮发黑，雪的先头部队已打过来了。

        风雪莫误，与老伴穿厚墩儿地出去遛弯。正要出门时，老校长打来电话，跟我聊他昨天写的七绝

      人生感怀（写在立冬日）

二月观兰九赏菊，梅香雪里令神迷。

芳春寒腊犹弹指，未尽华年已古稀。

        老校长写光阴飞逝，引起我强烈共鸣。我留不住时间，只有每天勤勉，做好份内之事。有感觉，就拉拉杂杂写点东西，不然，就读书。我不愿卷入各种纠葛与争论。也从来不喜欢跟风站队。我跟老校长说，天气预报说有暴雪，趁着雪小出去蹓跶，老爷子说，天气预报也没准儿，哪来的暴雪？

        出去走的时候发现，雪如粉如沙，确实不大，天也不冷。车辆行人也不少，人们该干啥还干啥。我想，暴雪是针对赤峰全市而言，我们这是局部地区，刚才老伴跟妻姐通话，妻姐还说乡下没有雪。不过，妻姐已经给岳父岳母准备下馒头花卷，青菜，炖了卤鸡，还准备了饺子馅。老人年纪大了，行动不便，必须防患于未然。

        走到玉龙大街再沿大板路往回走，雪花随小北风迎面扑来，尚不觉冷，因为不戴口罩，镜片清亮，也不难于行进。

        下午与老伴看《红旗渠》，猫在屋里，估计关门雪一定小不了。

      今天凌晨4点50起床，感觉外面异样，戴了眼镜也看不清。睡不着觉，读《一个人的村庄》。困了又躺下。

        回笼觉醒来，又赖一会床，老伴喊我吃饭。走进厨房，才发现北窗外吊筐里的大葱已被厚厚的白雪蒙上了头；南窗下的外楼梯与一辆辆的私家车都已银妆素裹。而空中酝酿已久的雪正纷纷扬扬地向大地扑来。不管你是乡村，还是城市；是大漠黄沙，还是小桥柳巷；是穷人，还是豪门；是激进派，还是温和派；是追星族，还是打工族；是种地经商的，还是唱歌跳舞的，画画写字的，全是它的覆盖对象。

        打开北窗，听到接连不断的犬吠，看来在建中公园边上的独门小院又有客人造访或经过。那对中年夫妇与我们年龄相近。种地种菜养鸡鸭鹅狗。生养的四个女儿都很优秀。老大现在是博士后，老三老四现在正读研究生，老二是本科。用女主人的话说，我们也是书香门第。我知道他们以女儿为自豪，但却不好意思让我们进屋里去参观，说鸡粪狗屎的，太脏，有味。他们不知道，我们正喜欢这难得的乡土气息。

        9点多，与老伴再次踏雪出门，见到一年轻的母亲带着儿子正除雪开路。小男孩10岁左右，穿着红色羽绒服，拿着平板锨铲外楼梯上的雪。老伴夸他能干，我要接过锨帮忙，小男孩说“不用”，到底没有松手。真是个有教养的孩子。

        一路看去，小区里龙爪槐、云杉、侧柏上都堆满了雪，掉净叶子的乔木，玉树琼枝，一扫前日的干枯苍凉。一女性牵两个宠物狗下楼，两狗娃身穿厚厚的红色马甲，生活在盛世的它们哪里知道古代打油诗人笔下大雪后“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的景象？

        甭看是大雪天，走路倒有安全感了。所有的机动车都开得小心翼翼，就像好天气的时候，我们步行穿过马路。这天气，大雪比交警还要好使。

        班车和校车停发了。公交照常运行，马路上撒了盐，白雪变得灰溜溜的。出门的人少，9路公交上，加上司机，也不过三四个人。

        环卫工人这天没有雪休一说。两位女工人在人行道上用作业面宽约60公分的除雪板铲雪，她们说，这人不知为什么，尽早盲人路，把雪踩得挺硬，一点也不好铲。她们每人分摊的任务从这个灯儿到那个灯儿当中的路段。

        孙儿不在身边，自己堆雪人的兴致提不起来，不过，看年轻父母与儿女合作堆雪人、做其他游戏倒也赏心悦目，恨不得参与进去。

        老金昨天还约我，方便的时候我们去他那，或者他与小闫来我们这，乐呵半天。只是不知道老天爷什时候才肯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