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s://img.haomeiwen.com/i10318541/9f0f81b031249149.jpeg)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到处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红的花,绿的草,婀娜多姿的杨柳都是迷人的风景。我坐在院子里呼吸着新鲜空气,仰望辽阔天空中那朵朵白云。生活多美呀!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
打开门一看,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站在门前。他戴着一顶黑黄色旧草帽,黑黄色脸庞,让人不禁想起割过麦子的麦茬在风雨里侵蚀之后的模样。他的眼睛小而有神,眼珠溜溜的转动着,透着机灵和执着。
“有事吗?”我问。对陌生人,这是惯常的问法。
“李街镇上修关帝庙,我是负责收钱的!”老头一本正经的说着,然后从手中抽出一根平安带递给我。
平安带真好看,颜色火红,鲜艳亮丽,上面还穿插着几根金线组成的“一生平安”四个字。
修桥、铺路,翻盖寺庙,这都是做善事,我表示支持。我接过平安带,刚好衣兜里有两元钱,我递给他。他脸上的笑容像菊花一样绽放着,眼睛变得大而明亮。然后大步走开,去敲邻居的门。
一阵狗叫声,门却没有开,他沿着路又向另一家走去。
春去秋来,麦子成熟,种上玉米;玉米成熟又种麦子。庄稼在无声中悄悄生长,岁月在不言不语中悄悄溜走。一年时光转瞬即逝。
“咚咚咚”,又是一阵敲门声。
还是这个老人,还是戴着一顶旧草帽,他的脸上泛着细腻的油光,看样子过的挺好。这次他手里拿着一个烟灰色的小布袋,袋口的细绳缠绕在食指和中指上,里面好像装了些什么,袋子瘪瘪的。
他倚在门框边站定,便急促地说:“李街镇修关帝庙呢,我是负责收钱的!”
女儿听到敲门声,一蹦一跳地从屋里跑出来。
“妈,这是干啥呢?”女儿小声问道。
“修庙的,来村里收钱哩。”
“要多少?”
“多少随意。”
那我捐五毛钱。”女儿说完,一个箭步跑到屋里,把一枚五角硬币紧紧握在手心里。
“给你,老爷爷!”
老头一看,皱着眉头说:“不要硬币,这太沉了,现在最少都是一块钱。”他的眼神带着不屑,小眼睛的光像一把利剑,仿佛只一瞥,就能轻轻松松杀死一个人。
我没有说话,一直站着,我想他的布袋是不需要硬币的。女儿退后一步,撅着小嘴,一声不吭,好像在质疑“随意”的含义。后来老头在门口有停顿一会儿,直接向远处走去。
吃过晚饭,看到邻居李婶从家里走出来。说起修庙的事,李婶说:“修庙是好事,哪有年年修的?你表叔家就在李街镇上住着,根本没听他说起这一回事。况且这老头也不是镇上的。”
李婶又说:“去年村东头你胜利叔和你婶吵架,偏偏这老头去讨钱,直接让你叔给赶走了。到现在他都不去你叔家那一条巷子。”
哦,真是让人恍然大悟。怪不得李婶家的门总是锁着,怎么叫也不开。
新的一年又来到,再也没有看到那个修庙人,可能他去了别的村子。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