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秤

作者: 胸毛警长 | 来源:发表于2017-10-21 00:22 被阅读25次

    云海,高海拔山区能看到的美丽景象,站在观景台上,面前是一片云海,就在你的脚下,蓬蓬松松,好似自然产生的巨大棉花糖,黏在群山腰上,一眼望去,看不到头。

    仙境也不外乎如是。

    夏秋之交,摄影爱好者会连夜爬到山上,架起器材,等待着日出搭配云海,实话说,都不用什么摄影技巧,随便拍,都是一幅美景。

    看日出云海,最好是前一天有下些小雨,当天升温放晴,需要一些运气,所以有闲的人会蹲守好几天,至于我和老齐这样兴起的,就完全抓瞎了。

    这天凌晨4点,我和老齐,一个喜欢户外的考古教授一起走在上山的路上。老齐任职在陕西考古研究院,近来被派来福建帮忙一个项目,闲暇时候经常找我。

    前几天,天气正好,山上能看到云海,朋友圈基本都是云海照片,恰好老齐来找我,我就拾捣他一起去看云海。

    早上3点半起床,让前天约好的车送我们到半山,剩下一段路因为上山的车堵了,我们就只能下车步行。

    前路无灯只有黑暗,但上山的人很多,加上堵半道车的车灯,未明之中也有种喧闹感。

    我突然想起初中时候,曾今一个人上山看流星雨,那夜的冷和孤独还记忆犹新,和现在完全不同。现在这样我反而想起初中的一个事儿来,山路漫长,我便和老齐说了。

    我初中时候还住在单位宿舍,那时候如果有人自建了房子,就会搬出去,离开后也会成为众人的谈资,毕竟能够自建房说明家里比较富裕,谈论富贵家庭是非多可能也是那时代少有的乐趣了。

    约莫是我上初一的时候,记得有一家人搬走了,说是家里两个孩子在外赚了很多钱,开始时候,谈论的人都是说他们在外的生意经,怎样运用自己的小聪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有钱了开什么车,带什么表,出入什么地方,有种身为同乡的自豪。

    不过到了年关时候,闲谈变味了,大人们开始品评起这家人的家里事。大抵是家里全力支持大儿子,大儿子也赚了大钱。相对的,小儿子,基本不管不顾,可是过年时候,大儿子就不回家过年了,反而倒是小儿子回家,很孝顺,给了家里有十多万。

    钱是不是胜过亲情,可能各人有各人的看法,但是对于这家的大儿子来说,答案是肯定的。说是大儿子在外娶了个当地的女人,回家结婚也是和家里吵得不可开交。邻里讨论这事的时候,也是苦着个脸。

    后来说是大儿子闹到和家里断绝来往了,没少到单位闹。也就没了下文,有点忌讳谈论这事。

    到了我刚上初三的时候,父母在饭桌上说到这家人,这家父亲前两天,突发脑溢血去世了,单位里人去吊唁,只见到小儿子,大家揣明白装糊涂也就过去了,只是私下里也会叹息,为同事不值。

    那年的下半年,我家也搬了出去。

    好像是高二吧,这事儿的记忆早已模糊,突然父母又说起这家人,也不懂哪里的消息,说是大儿子离婚了,原因好像两人一胎生了个有缺陷的孩子,当时结婚户口没迁出去,还在单位宿舍,回来办手续给人知道的。

    之后说了什么我记得不太清楚,父母谈论时候那种上升的语调却记得异样的深刻。

    说完我问老齐,你知道前段时间我碰着啥了么?

    老齐疑惑的回答,你爸妈又给说这家人的事儿了?

    我无奈的说,现在他们都拐弯抹角催我结婚,哪有心思说这东西。

    上次不是回去拿东西,居然见着那个说有缺陷的孩子,也没他们说的那么过,只是脚有点曲,走路没那么自然,听说在学校成绩还不错。现在他奶奶在带,自建房太大,周围又没个照应,就搬回单位宿舍住了,小儿子给请了个保姆照顾着。

    听我说完,老齐问到,那大儿子呢。

    人没说,我也不好意思问。

    说着说着就到山顶了,虽然有预感,还是没想到山顶上这么多人,基本都是零距离接触了。

    往观景台挪动的时候,老齐拉我看旁边的两人,一个短袖短裤,一个套着羽绒服,挪动中不时相互瞟向对方。

    夏秋之交,凌晨的山上很冷,看着俩人一个太洒脱一个太约束,我和老齐都憋着笑。

    可惜雾太大,既没有日出,也没有云彩,就只有一面白布横在面前。

    下山时候老齐说,原来有看过一个日本怪谈,说的和你说的事情有点类似,说是单身母亲偏爱大女儿,但是大女儿很不孝,小女儿却很孝顺,母亲死前,认识到自己最对不起小女儿,也说到大女儿会遭报应。

    后来大女儿患上了咽病,最后被渴死了,死后化作一只红色的鸟,每到喝水,总会被自己的红色倒影吓到,喝水不得。

    真有报应么,老齐问我。

    会有报应么,我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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