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会觉得天边的那道丝线般的云很美，就像女人眼角的那枚皱纹。这种突然的联想让我不可思议，但却无法解释清楚，突如其来的感觉总叫人忘记语言。
“所以这是变相地说我很美吗？”女人问。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
“是的。”
“真的吗？”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满目怀疑。
“我保证。”我竖起右掌，做出指天发誓的动作。
随即她便嗤嗤地笑起来，优雅地掩住小口，这让我的那种感觉变得更强烈了。
“我喜欢你一本正经说谎的样子。”她笑着说。
“……”
“不过……”声音毫不停滞，“哪能一直这样无谓的幻想呢。即便不想相信，但显而易见的事实总是清晰可见。”她用手指触摸自己的皮肤，像感受某种奇妙的物体一般。
“所以说，时间是有的。”她指了指自己的脸，“就在这张脸上。我每天无时无刻不在感受到它的存在。”
“这是个很残忍的事实，不是吗？”我说。
她定定地望着我，突然沉默下来。我与她像在进行着心灵感应，透过眼睛彼此对视。她的眼睛透露某种信息，我像是抓着了一些，却又像什么都没抓到。时间照旧在沉静的空间流逝。也许只有被选中的人才看得到吧。
沉默良久，仿佛很漫长，她终于再次开口。
“是很残忍。”她认同地说，“然而事实总是很残忍的，这就像它的一个本质，最突出的一个特点。而这个特点让人永难忘记。这样的特点是种美吗？似乎是的。”
这样的残忍是种美吗？似乎是的。我陷入长久的思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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