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大吴这边笑傲江湖时,曹三爷的请帖到了,邀请北京赴宴,还说有重要事情需要当面商量。
三爷有请,大吴也不敢耽搁,稍是安排,便骑马进京。只不过他这心里也在嘀咕,自己拳打胡子张,脚踹孙文,当今直隶独霸天下,正是一统山河,再创佳绩的大好时机,你有什么重要事电话里不能说吗?还非得面谈不可,难不成是准备闯关东。
带着七分疑惑和三分不满,大吴顾不上弹去一身的疲惫,刚和曹锟碰面就说都老大不小,不要搞什么我猜我猜我猜猜猜的游戏了,究竟是什么事情,一吐为快。
曹锟对大吴那也是相当了解,看他这么直接,也不再打哈哈,索性直言相告:前两天我梦到老爹了,跟他汇报了我的成绩,老人家很高兴,说这是老曹家祖坟冒青烟,夸我是曹家最近几十代里最牛逼的那个,这业绩直达老祖宗孟德公。临了,老人家希望我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还给我温习了一下刘备的故事,子玉啊,你学问好,帮我想想他这话是啥意思啊?
呵呵,还能有啥意思呢,大吴摇摇头,三爷哎,三国演义都被你翻烂了,你还不清楚吗?他刘备不过一织席贩履的小子,都能当开国之君,老爷子的意思不是太明显了嘛。
曹锟一脸憨笑,真不好意思,糊涂一时,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转过弯了。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我年少时也曾贩布投机,弹指一挥间,人生在世六十载,如今已是白发丛生。想想他刘备在我这岁数都已继承大统,咱不像老袁非玩这套不可,皇帝我不要,当个民国一哥不过分吧?
大吴一听,曹三爷恐怕早就想好了,也就是拿这话探一探我口风而已,别傻了,自古忠言逆耳,这个时候肯定是要拍马屁。他大手一挥,当然不过分,就这头把交椅,当今天下还有谁是比三爷你更合适的人选呢?再说了,你这也是一番孝顺,既不负老爷子的期望,也能超越先祖光耀门楣,有什么过分的呢?
曹锟先是一愣,他没想到这大吴居然这么干脆。果然是自己人,还是你懂我呀。继而开口大笑,连子玉都说好,这事没跑了,靠谱。
大吴点点头却面露难色,这曹锟一看,刚刚还说的好好地,这怎么突然就变天了呢?
大吴有些为难,不过作为忠实的信徒,明知曹锟有掉下深渊的可能却不及时提醒,这显然不符合他的性格。大吴分析道,三爷当一哥自然不过分,可就是有没有必要,值不值得的问题。
你现在已经是太上一哥,名副其实的天下霸主,公司实际控制人,手中权力更是万万人之上。那一哥也不过是台前木偶,盖印工具兼着传话筒而已,也就是有条五色绶带在人前卖弄一下。
这道理谁人不知,几人不晓。曹锟点头表示认同,这老徐的处境,他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大吴接着说,你不当这一哥,那它就是一块挡箭牌,就算流矢飞窜,有它挡着,你躲在后面,还可以歌照唱舞照跳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一旦接过这条绶带,那三爷你就没有躲藏之地了,有个风吹草动,可能就要露着腚了。
曹锟有点动摇了,想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做一个见面不叩首、临朝不参拜、又能仗剑走天涯的幕后大玩家也不错。老祖宗曹操不就是这样当刘协爸爸的吗?
眼看三爷有些摇摆,大吴准备加强火力。他表示,直隶堂口是军事指挥人才的摇篮,在推进现代化军事改革上应当有敢为人先的精神。可是骑马打天下,却不能骑马治天下。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直隶在管理学这块还是逊色不少,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吧。
听了大吴这几句话,曹锟瞬间坐不住,作为直隶老大,自家什么情况我能不知道吗?受外人奚落也就算了,你自家人怎么能这么说呢?这不是打我脸,说我配不上老大的位子吗?我不会玩政治又怎样?谁他妈生下来不是一张白纸。不懂我可以学,没听过活到老学到老吗,你真没读过书啊。
曹锟心里虽然不痛快,但嘴上却不能这样说。他狠狠地吧嗒两口大烟杆,子玉所言不假,却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自打赶走大段,教训胡子张后,我直隶已是虎啸山林,雄霸天下。眼下这一哥虽然只是一面招牌,在你我看来不值钱,可挡不住在诸强面前是个稀罕物啊。光说自己比大段、胡子张他们强,口说无凭,拿什么让人家相信呢。没有传国玉玺,再好看的文书,那也是矫诏。
呵,在曹锟身边待了多年,大吴对这位老上司那也是门清,你撅撅屁股,我都知道你要拉什么翔。眼看曹锟这翻脸比翻书都快,大吴瞬间明白,自己刚才有点太嘚瑟了,没有换位思考,整个是画蛇添足,激怒了三爷。后面再仔细听听曹锟的说辞,大吴觉得还真是小瞧了他,领导就是领导,刚说人家不通政治,这一看未来可期。那什么别墨迹了,大吴也投出了赞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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