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莱拉,还为她和塔里克所做的事有些负罪,很快她就说服了自己,那只是一件不可避免的事情罢了。
那是夏天以来最热的一天,哈基姆和法丽芭每天都在吵架,今天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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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传来的大炮的隆隆声,接着是一阵发射子弹的哒哒声,此起彼伏。
莱拉,拼命想当时他们躺在地板上,塔里克到底说了什么?他刚离开两个星期,关于他的记忆已经开始模糊了。
她也知道,当自己变成一个老太婆的时候,这些也许微不足道,那个令人灼热的下午也许根本不算什么。
但是此刻,答案很重要。
对,他说的是“我把你弄疼了吗?”就是这句。
“她同意了。”哈基姆兴奋地说,“我们三个要离开喀布尔了。”
外面两个派别的部队激烈交火,火箭弹在天上飞来飞去,每时每刻都有人死于非命,一阵黑烟正在某座,被炸成一堆飘扬的尘土的建筑上方缓慢升起。
房间里他们三个在收拾行李,莱拉想要冲上街道,不能抑制自己心中的喜悦。他们计划着先去巴基斯坦办签证,然后再去欧洲、美国,也许是某个靠近大海的地方……
没准儿还能遇见塔里克呢,莱拉心想:要是妈妈早在十几天前做出这个决定就好了,那她和塔里克就能在一起了。
三天前莱拉,到外面透透气,站在前门听到一阵爆裂的声音,接着有东西擦着她的右耳穿过,一些木屑在眼前飞舞。
几千轮炮火后,她家的大门终于被打了一个孔,那个孔离莱拉的脑袋只有三个手指那么远。
这让妈妈清醒了过来——一场战争已经带走了她两个儿子,不能让仅剩的女儿也离她而去。
她无力地看一下两个儿子的照片,仿佛希望得到他们的祝福,在征求他们的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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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莱拉,梦见她和塔里克在一起了,并肩坐在海边,望着远处的帆船,听着海鸥的叽叽喳喳,她和他说沙子也会唱歌的。
哈基姆的书收拾起来最为痛苦。
“我们必须再买一些新的书,爸爸。”莱拉安慰他。
“我还是无法想象我就要离开这里了,我在这儿生活得太久了” 哈基姆一边抹眼泪,口中一边念着两句诗。
“人们数不清她的屋顶上有多少轮皎洁的明月,也数不清她的墙壁之后那一千个灿烂的太阳。”
第三天早上,他们把一箱箱的东西搬到门口,说要雇两辆出租车才能拉走,莱拉又想起了梦见的那个海滩、帆船和海鸥,但又不像是海浪的声音,是呼啸声。
然后是一声巨响。
莱拉撞到墙壁上,泥土、碎石、玻璃片压在她身上,昏倒前看见的最后一件东西是一块鲜血淋漓的东西,上面是爸爸早晨穿的上衣。
这个失去了父母的女孩儿,再一次醒来是在我家。拉希德救了她,起初大部分时间她都在睡觉,有时是喃喃自语,有时又会暴躁不安。
拉希德把她从废墟挖出来后,一直是我在照顾她,给她上药、换纱布,我以为她养好后,拉希德就会把她送走。
一天,拉希德带回来一个新的毛毯和一个新枕头,他告诉莱拉,塔里克的家已经被人侵占了。
莱拉的身体渐渐地康复,但她还是会时而掩面哭泣,时而呕吐。
一个月后的一天,有个叫沙里夫的人来找莱拉,带来的消息彻底击败了女孩。也让拉希德有机可乘。
沙里夫的大意就是,塔里克一家在去白沙瓦时乘坐的客车被火箭击中,他又失去了一条腿。
三个星期后他去世了,在那之前他们已经给他动了三次手术,他的内脏受了伤,而且身上也被烧伤了。
沙里夫对自己带来的消息感到抱歉,他说看得出塔里克很喜欢莱拉,他很思念她。
“ 所以我应该告诉你。”沙里夫看着莱拉,颤抖的双手放在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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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拉无法动弹,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眼神呆滞。
“我很抱歉,知道你们是很好的朋友,你们从小就是……这件事,以这种方式死去的阿富汗青年男子太多了。”拉希德说。
多数时候,他在莱拉面前兴高采烈地说个不停,兴致很高,甚至要水时使用了“劳驾”这个词。
他还说美国不该支持古勒卜丁,那是外面开战的某个派别的头领,而应该去扶持马苏德将军。
我有点儿诧异,之前拉希德还说马苏德是卖国贼呢。
很快我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拉希德在向她求爱。
我试图去撼动拉希德的想法,不料他却理直气壮地反问。“有何不可?”
拉希德肥大的身体,花白的头发,以及长满皱纹的眼睛和下垂的眼睑表明他已不再年轻。我祈求他不要这样做。
他却说他的朋友早就娶了三四个妻子,甚至我的父亲,也有三个妻子,他说这很正常。
我还在坚持。
他从莱拉的角度威胁我。
“如果她走出去我不会拦着,她可以走多远呢?没食物,没钱,到处都有子弹和火箭,你知道她会遇见什么吗?”
“拐卖、强奸、被杀,也可能是以上三种。”他从呼出的烟雾后面盯着我,我低下了头。
“或许她可以在白沙瓦的妓院里发一点小财,你说呢?”他换了一个口吻,戏谑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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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你不愿意承认,但这就是最好的选择。”他为他的决定感到自豪,我却感到了耻辱,心揪着似的疼。
晚上我告诉了莱拉他的决定。就在我以为她睡着时,却看到女孩儿颤抖的双肩,听到女孩儿说她愿意。
隔天早上,拉希德卖了我的戒指,给莱拉买了一枚新的,他们进行了最简单的成婚仪式。
随着不断的呕吐,莱拉很快意识到她可能怀孕了,但绝不能让他知道,于是她表明希望尽快和拉希德做那件事。
那天晚上,她感觉到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游走,接着是他的手、嘴唇。
她请求他关了灯。
夜深了,确定拉希德睡着后,莱拉拿出了小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指,让血滴在他们刚刚躺过的地方。
小编的话:
法丽芭决定离开了,原本是一件好事,却没想到死亡来得这么快,夺走了莱拉的双亲。
贪婪、卑鄙的拉希德太过分了,竟然认为成为他的妻子,是莱拉活下去最好的方式,不曾对玛丽雅姆友好,却在莱拉面前表现得十分殷勤。
本该叫玛利雅姆阿姨的莱拉,无奈地嫁给了拉希德,接下来她和玛利雅姆能友好相处吗?莱拉是不是能为拉希德生一个儿子?打破这个诅咒。
还会有人死去吗?
和我聊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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