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种,秋收,不只是农民伯伯经历了千辛万苦,庄稼又何尝不是呢?在泥土里,阴暗潮湿,并没有使它们屈服,反而顽强地破土而出。历经风风雨雨,它们茁壮成长,用生命诠释着生命的意义。加工后到端上餐桌,我想,我们大都见证过食物走过的每一步。
然而,也只是见过,仅此而已。
从前,我没有觉得做饭是一种乐趣。做饭为了吃饭,吃饭为了活着。我没去在乎过我手里的蔬菜呀粮食呀,反正就是洗洗、切切、炒炒嘛,被人类需要,就是它们的宿命。况且工作忙起来的时候,我也懒得做饭。叫个外卖,很方便的,我浪费那个时间干嘛?即便去饭店吃饭,吃到特别好吃的,顶多夸一句:这道菜不错。至于这道可口的菜是如何烹制出来的,我并不关心。总觉得这和自己关系不大。会做简单的饭饿不死就成,复杂难做的却又想吃的,出去吃就行了,何必自己费那个事儿呢?
如今我的生活节奏慢了下来,在向着简单生活靠拢的路上,我忽然发现了做饭的乐趣。
起初是因着教学生“五感法”写作文。“视觉(看形状)+像什么”——练习册上刚好有一道题是仿写句子:铅笔躲进菜园里,想在青叶间,长成长长的豆角,或伪装成嫩嫩的丝瓜。哈哈,铅笔都能躲进菜园里,着实有意思。冰箱里的菜何须躲?又何必伪装?西红柿躺在砧板上,它好想念它的故乡——菜园里,那圆圆的西红柿啊,像一个个小灯笼,争先恐后的下场就是先走一步,成为主人的盘中餐。做饭时,我该用上我的眼耳口鼻舌。没准西红柿在悄悄地说:主人,您刀下留情,轻一点儿切呗。加两个鸡蛋搅在一起,热油炝锅,看着它们断生,闻着它们飘出香气,夹一小口放入嘴中尝尝滋味儿,掂个勺,瞬间也有做了大厨的感觉。
后来是因着去古城的饭店看他们餐饮业那么卷,特别是餐饮文化的内卷(那些打动我的广告词不列举),心里想着:要不,我也体验一把?
熬粥就是熬粥,小火慢熬,看着米从生到熟,看着粥锅的热气一点点上来,缭绕着,那香气渐渐氤氲开来。水在沸腾着,咕嘟咕嘟的,有点意思。
更有意思的是做菜。就拿土豆来说吧——洗土豆的时候,看着手里这个不是特别圆的小东西,一身不讨喜的颜色,坑坑洼洼的小脸,这掉一片皮,那少一块肉的。心生感慨:世界万物,谁都不容易啊。凉拌的时候,笨拙的我会把它切成长短不一的丝,热水焯一下,少许红辣椒、两块葱叶段、几颗花椒粒,炸好辣椒油浇上去;素炒的时候,我会把它切成片,炒的时候出锅前放两瓣蒜提味;乱炖的时候,我会把它切成大大小小的四方块,和豆角一起中火慢炖。什么热菜,断生后都会告别这个世界,和我们人类也没啥不同。
做饭的时候,我不去想字还没码,屋子还没收拾完,工作上还有什么令我操心的,啥都不寻思。只是感受将要进入我肠胃里的食物,生活重新变得不一样了。捣鼓着,设想着,也实践着。做饭,成了我简单生活里很重要的一部分。当然,我达不到大厨的标准,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放极少的调味品,保持食物天然的味道。那些精美的食物我的确不会做,我也从来不觉得复杂程序做出来的食物就一定那么好吃,没准早就失去了原汁原味。
实际上,我享受做饭时那份急不得的休闲时光。这,是做饭的乐趣,更是简单生活的乐趣。
简易而健康
我们小时候,土地似乎还没经过肥料的侵袭,还都保持着最初的肥沃和天然的安全。夏天,菜园里的瓜果梨桃,管它是顶花带刺的嫩黄瓜,管它是刚泛红的西红柿,管它是绿油油的小葱,还是黄澄澄的胡萝卜,扭、摘、拔,拿到手里擦两把,或者抖了土,不用洗就能吃。是蘸酱,还是拌白糖,反正都好吃就是了。
多简易的食品,百分百健康。也许,当我们越来越依赖或者喜欢吃反季食品时,我们的健康状况正在日益堪忧。
我虽然不懂,但大抵略知一二:人工雕琢的痕迹越重,加工的越精细,经过的工序越多,那些食物所剩的营养成分就越少。这好像和我们女人做头发是一个道理,头发折腾的越厉害,今天烫明天染后天再拉直,反反复复,发型确实越来越时髦,但发质却越来越差。食物也是,外包装越来越精美,广告植入做得越来越大手笔,价格越来越昂贵,属于食物本身的味道可能越来越珍稀——我倒不是说,为了简易而健康,我们要回到原始社会去,但最起码,少吃或者不吃那些加工的、膨化的、上色的……那些食品,吃得越多可能就越不健康。
“那怎么办?又不是谁家都有土地,都有自己的小菜园。”没关系,尽可能去市场或者郊区、村里那些田间地头采购,尽可能少买那些被过度加工的食品,尤其那些添加防腐剂的,我们不敢保证我们吃到的是真正的健康食品。但有一点,采购时要记得,买那些看上去的歪瓜裂枣吧,买那些看着天然的生物。
我们不是动辄就嚷嚷:过犹不及吗?确乎是的,在食品加工这件事上,纯天然的,一定比那些过度加工的更简易也更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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