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麦家的《人生海海》已经很久,但心情一直难以平复,每每想起,那种沉重和窒息还会让人生生喘不过气来。
知道人生海海是在央视一套节目,董卿主持的朗读会上。听见董卿饱含深情的朗诵人生海海的主人公上校,在万般无奈之下离开生养他的故土时那深深的一跪,脸上分明写满了依恋,写满了不舍,还有那颗被村民伤得体无完肤,伤痕累累的心。
董卿念得缓,念得慢,念得满含热泪,念得几度哽咽!
于是心生好奇,因着好奇,便开始孜孜不倦的翻看起《人生海海》来。
主人公上校是一个曾经战功赫赫,鲜为人知的战斗英雄,本想回到自己的小山村,平平淡淡的安度一生,不想被无知愚昧的村民,因为好奇,因为不解,更多的因为嫉妒。看着上校终日无所事事,却衣食无忧,穿着体面,这在贫穷落后的乡村而言,实在是最不招人待见。毕竟村民的观念里天然的认为:我脸朝黄土背朝天的辛苦劳作,也换不来上校的一顿大餐,一件体面的衣服,上校凭什么可以坐享其成?
人性的丑恶:见不得人好在村民这里便体现得淋漓尽致。他们打着想窥探别人隐私的名义,借各种理由各种方式制造各种流言蜚语,羞辱上校。面对村民的百般刁难,上校一直忍耐,不予理会,可丧心病狂的村民们无论如何也不肯放过,他们挖空心思的借着好奇的名义几度折磨和刁难,甚至到后来逼得上校终于出手伤人,本想着随便教训一下,制止村民们无理取闹的行为,不想出手以后的上校,更给村民找到了折磨他的理由,尽管上校实在不想惹事,四处躲避,终究也没有逃脱村民的围追堵截。
上校被村民五花大绑,游街示众,扔石子,吐口痰,嘲笑声,讽刺挖苦声不绝于耳,上校低着头,默默忍受着这些被嫉妒冲昏头脑,已经无法分辨是非的村民,任其肆意侮辱。
就算这样,恶毒的村民们还是不绕过上校,居然在批斗大会上,在众目睽睽之下,丧心病狂的脱下了上校的裤子,任其隐私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不到万不得已,不到生不如死,人哪能随便就体会得到崩溃?
隐忍了一辈子的上校,连最起码的尊严也无法守住,终于精神防线彻底彤塌,被愚昧无知的村民残忍的折磨到精神失常。从此,曾经如此要强的上校见人就主动脱下裤子,嬉笑着让人观看。
到了这里,其实我早已泣不成声,泪流满面,都没有勇气继续看下去。人性究竟有多丑,有多恶?不敢想!
好在上校终被良人相待,虽然被非人的折磨后,精神彻底失常,但失常后的上校,回归到了孩子的模样,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用不着去想,去防。倒还坦然了,可是这坦然里装满了多少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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