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钥匙。”
“……下面?”娜拉歪头想了想,金色的卷发像波浪一样垂到肩上“是吗?”
“嗯。”
“吱……”灰松鼠打着哈欠把头靠在娜拉腿上。
于是阿莫将钥匙插进地面上的细孔,向左旋转了90°,向上提起2公分,“咔哒”钥匙的顶部的钩子像是触碰到什么按钮一样。
“……”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组下降的台阶,恰好在前厅的正中央,阿莫和娜拉就站在一个方圆三米的椭圆形平台上。
向下的通道里,一组组明亮的LED条形灯管次第闪亮,又迅速熄灭;长长的通道看不见尽头,在昏暗的炉火映衬下显得异常幽深而诡异。
“吱吱!吱吱吱!”灰松鼠迅速扭着肥屁股跳上娜拉的肩膀,鼓着黑溜溜的大眼睛怒视着通道,似乎是担心那里忽然有什么东西窜出来。
“检测地道。”
“叮!已在2分钟前做过探测,可放心进入,下面两层地道内无任何异常,请宿主带好门禁卡。”
“嗯?”阿莫微微惊讶,还有这种操作?!
“叮!鉴于低等文明智慧生物普遍有强烈的好奇心及各种作死行为;
已整合苏米尔低等文明数据,标定宿主同序列智能种族的行为模式。
鉴于宿主过于弱小,已启动低强度的预测程序及行为规则,将部分自主检测周围环境。”
阿莫抬起右手轻轻夹了夹太阳穴,认真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武器——一切都要小心谨慎,既然有苏米尔、戈耳工,说不定还有其他什么东西存在。
“阿莫,我想下去看看。”娜拉眼睛里有一种阿莫从没见过的光芒。
“嗯。”阿莫沉默了一会,用一根结实的棕绳牵在了两人腰间。
准备好一只松脂火把,将六根备用火把装进作战肩包,带上一小罐煤油和打火机,阿莫适应了一下地道的环境,然后攥着娜拉的小手一步步走了下去。
地道宽度米,高度3米,斜向下大约15°,到达第一个转弯口只有30米距离,紧接着斜向下折回30米就到达了第一层,这里已经深入地下15米。
第一层是和上层结构一致的前厅,只是面积略大,是长宽达到30米的圆厅,顶部高度达到了6米,没有任何装饰,雪白的混凝土墙面光滑平整。
从前厅地面的痕迹看,这里曾经装置过很多沉重的设备,坚硬的花岗岩地板上留下了整齐的印记。
“这里……”娜拉声音低得像耳语一样。
“嗯?”阿莫低头看到娜拉的小脸苍白,那上面好像挂着一丝莫名的恐惧。于是摘下手套,伸出右手揉了揉她柔软的金色卷发,“不要担心,这里什么也没有。”
“嗯?!”娜拉感觉那温暖的大手覆盖了头顶——这是许久以来阿莫说过的最长的一段话,在背后板了扳手指,嗯,竟然有11个字。
一层大厅的四周是空空荡荡的七个房间,门禁卡都可以打开,里面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整个一层,只有阿莫和娜拉一大一小两组脚印,留在浅浅的灰尘上。
“叮!一层数据收集完毕,请宿主尽快进入二层。”
“嗯?!”突如其来的提醒在阿莫眼前闪过,那是一枚红色的瓜子大小的花纹。
“解释。”
“叮!解释:二层存有苏米尔低等文明造物,可能留存有未知数据,收集上报上一级有积分奖励。”
阿莫无语,戈耳工文明已经破灭,微系统依旧忠实执行着程序。不过,这样的系统完全不必担心背叛。
按照提示,向下的通道隐藏在一层3号房间的地面,同样用钥匙打开,是另一组同样的阶梯。
向下15米以后,是相对狭小的第二层,只有方圆十米左右的一个大厅。这里的布置的照明设备依旧无法工作,但是站在中间一切都尽收眼底。
五只巨大的钢化玻璃密封箱整齐竖立在四周,中间是一组环形实验台,各种检测、实验器材整齐摆放在上面。
阿莫将背包里的备用火把点燃,分别插在试验台的四角,仔细寻找实验室记录,没有电脑、没有纸质笔记本,甚至连一根笔一张完整的纸片都没有留下,明显已经被仔细清理带走。
宽80公分高2米的五个密封箱,1号箱里的物品已经不见,只留下了一滩淡蓝色的液体;2号箱正面的玻璃粉碎了一个直径20公分的大洞,箱体外留下了一地的碎玻璃;3号箱体内,有大约5公分的一小团碳灰,其余什么也没有;4号箱体整个粉碎,只留下了变形的框架,就像是被人手搓成了一团;5号箱体内是一只驼红色的球体,直径5公分……
“叮!发现残缺苏米尔记忆体,请宿主取出记录。”
阿莫找到5号箱体的外部开关,将球体拿出来,一股细微的银灰色粒子流从右臂纹身涌出,迅速包裹了轻飘飘的球体。转眼间,驼红色球体就像融化一样,消失在他的手掌心,只留下一小撮鹅黄色的粉末。
“记录完毕,仅有基础数据,飞行器坠毁前45.43秒的影像,宿主是否观看?”
“观看。”
一艘体型庞大的椭圆形飞碟,中央闪现着驼红色的明亮三角形符文,优雅安静地在云间穿行,穿透云层与一架空客A420宽体客机并排飞行,紧接着像是超跑越过马车一样迅速拔高飞出大气层。
一枚细小的长矛型闪电突然在外太空闪现,眨眼间就穿透了椭圆形的飞碟……
阿莫默默看着椭圆形飞碟斜着船体,无声地在空中解体、燃烧,只留下几个小点滑向可利湖——原来这就是实验室里物品的来历。
“阿莫。”娜拉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阿莫转头看见小女孩干干净净的小手里,攥着半张发黄的A4纸。
阿莫接过纸片,那上面写着:
“If you don't know where you are going, any road will get you there!”(如果你不知道你要往哪里走,任何路都可以让你抵达那里。)
“这是米塔罗·索尔教授写给我的……”娜拉细小的声音像是来自大地的轰鸣,小小的手解开系在腰间的棕绳,她一步步走向地道的墙壁,从平坦光滑的墙壁上拉出了一个圆环,轻轻转动了90°。
像是摩西分开红海一样,墙壁一分为二缓缓打开,一条狭小的通道出现,巨大的瀑布轰鸣声合着水汽一起奔涌了进来……
——人生的意义不在于留下什么,只要你经历过,就是最大的美好,这不是无能,而是一种超然。有的人平凡一生,走的却坦然,是因为他知道,在他走后这世界依旧美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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