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无论我们儿时有多么期盼,长大似乎一直都离我们很遥远;无论后来我们又是多么的不情愿,也不得不承认,我们终究还是长大了。
毕业已经十个月,在这不长不短的时间里,我经常会问自己:我是不是已经长大了?
虽然心里不愿承认,可我还是清清楚楚的告诉自己:没错,长大了,我长大了。
有时候,对于长大,我不知道应该用“还是”二字还是“终于”二字。好像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期盼自己快快长大,然后可以没有老师和家长的管教,无拘无束的做着自己想做的一切事。可后来,我才明白,那段有着家长和老师管教的漫长岁月,才是一生中最无拘无束的日子,那样快乐,那样单纯,那样美好的再也不可能出现。临近实习的时候我突然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期盼着自己快快长大,而是在心里暗暗祈祷:时光你慢些走啊,能不能让我在这座我嫌弃了四年的学校里,再多呆两天。能不能让我和这群走过青春的同学,再张牙舞爪几次。我知道,离开这里,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走进一座学校,和一群年龄相仿的人成为同学。原来对于“长大”这件事,在我们离它还很遥远的时候,都是充满了期待;可一旦真正要面对它的时候,才发现其实我们根本就不愿面对。
就像我的很多同学,都选择了继续读研。我问他们为什么要考研,没有那么多的理想抱负,没有那么多的奋斗励志,只是很简单的一些答案:我不知道离开了学校我能做什么;考了研以后找工作能好找一些吧;我有些害怕进入社会,干脆在学校里再多玩两年吧。
多么真实的答案。大一的我们天天叫嚣着要赶快毕业,毕业的我们又不愿这么快就离开校园,独自面对成长这回事。
02
很久以前,我在一本书中看到过一句话:我一直以为人是慢慢长大的,可不是这样的,原来人是一瞬间就长大了。那时的我,不能理解啊:怎么会呢,每个人不都是一天一天慢慢才长大的吗?
可直到有一天,我搬着重重的箱子,满心欢喜的走进公司安排的宿舍,一进门就傻眼了。根本就不是和自己家一样的明亮的房间和能够遮风挡雨的卧室。那一刻,我终于明白,原来离开家后,自己什么都不是,没人会像家人一样把最好的一切都留给你,你能靠的,只有你自己。
就是那一瞬间吧,心里突然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样,打醒了我对现实的所有幻想。原来从小到大的美好都是家人用自己的辛苦替你营造的,原来残酷和现实才是这个世界最根本本质。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有瞬间惊醒的感觉,那种感觉,就是我要长大,而且必须长大!
原来人真的不是慢慢才长大的,原来人真的一瞬间就长大了的啊!
后来我认识了很多人,每次谈到让自己长大的那个瞬间,我都会被莫名的感动。
小依是个大大咧咧的姑娘,来北京工作两年。她说刚到北京工作的时候很苦逼,那一年元旦,她妈妈坐了很长时间的火车来看她。她站在熙熙攘攘的北京站广场上,看见她妈大包小包的给她带了很多东西。她说那是她上大学离开家之后第一次那么仔细的看看她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妈妈的脸上长了很多皱纹,皮肤也变得黑黄,还有记忆中妈妈那头乌黑发亮的长发,也已经长出了盖也盖不住的白发。她说她那天差点在广场上哭了出来,可是最后还是憋住了,强忍着泪水一路笑着和妈妈说着话。那个瞬间,小依说自己就长大了。
还有粽子,上学的时候可是个名副其实的校霸,上课睡觉,考试作弊的都是小儿科,打架斗殴,记过处分的也从不在意。可是有一天他给我打电话,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说一句:小野,我觉得我长大了。
原来那天他被领导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到最后才发现是领导自己弄错了,根本不关他的事。要放在以前,他肯定会上去就是一脚,然后来一句:你他妈凭什么骂我,老子不受你这份气,听好了,老子不干了!
而那天,他一句话都没说,即使最后发现根本不是他的错,他也一句话都没说。他说那是他第一次学会忍耐,那个瞬间,他觉得自己真的长大了。
03
长大也是一个人开始渐渐有了回忆吧。
就像有些歌,放在手机里想不起去听一听,可你也不会舍得删去。那些旋律一响起,你就会觉得很感动,然后想起当年陪你听这首歌的那些人,那些感情,那些日子,还有当年的那个自己。有些人,曾经说过要一辈子在一起,可转身间,可能就成了你手机里再也不会拨出去的电话号码。那些号码,你不会删去,可也不会想要再联系。
小时候的我们一直期盼着自己快快长大,可长大后,才知道,长大根本就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好。可你再不情愿,也不得不承认,我们终究会长大。
就像儿时的我们总是幻想着长大后我要做什么,做什么。可等到真正长大的那天,我才明白,原来长大后,我们能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好,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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