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前,刚参加工作的时候认识了一个人,我给他起了个名字——圣舟,他说自己有名字,为什么我要这么叫他,我笑而不答,他却穷追不舍,一定要个满意的解释,否则这个问题就大了,因为姓名是父辈所赐,怎么容我一个不相干的人乱改,更何况他说自己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从来坦坦荡荡,是万万不能无故受这“不白之冤”!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只好答应给他一个青红皂白的答复。
在单位门口的一个名叫“家家”的饺子馆,我们第一次坐到一个桌子上。我就着萝卜肉馅的饺子娓娓道出关于“圣舟”的前世今生,他就着韭菜鸡蛋馅的饺子细细咀嚼我说的每一句解释。我问他是否知道诺亚方舟的故事。他说知道,我说那就好解释了。我们刚参加工作,但是就我们一起来的这批人里,我觉得只有你在课堂上的表现是我所敬佩的,你讲课声音洪亮,思路清晰,起承转合一气呵成,听你讲课,我觉得有一种看灵魂被涤荡的感觉,所以,我认为,在双中这个蹇促尴尬之地,你上课就像是圣人在布道,你就是这个物欲横流的苟且生活中的诺亚方舟,所以我称你为“圣舟”。
说完这些,我停箸埋单;他对我的解释未置可否,但也再无纠缠。后来我就一直称他为“舟兄”,在一些不咸不淡的日子里,也常常一起吃吃喝喝、喧谎谝传。我们没有交过心,没说过体己话,多是在一起下盘象棋,聊的也是“棋盘里,车无轮马无缰,叫声将军,提防提防”一类的扯淡话,即使不说话也不觉得尴尬,完全是一种“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味道。
后来,我离开双中的时候,舟兄请我吃饺子,每人半斤,我依然是萝卜肉馅,他仍然是韭菜鸡蛋馅。不同的是,这天他拿了两瓶白酒,说是“饺子就酒,越吃越有”,图个好彩头。
饺子吃完,酒还剩一瓶,我说“人生三杯酒,流年一局棋。”他说“那下一盘。”于是,我们就到他家下棋,继续喝酒。他自始至终,没提过离别饯行一类的话,只是一副“醉笑陪君三千场,不诉离伤”的架势。
到最后,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觉得应该给他坦白,那就是关于“圣舟”的由来。我说:“舟兄,你知道我叫你圣舟的真正原因吗?”他说:“一直知道。”我有点怀疑,他用食指沾酒在棋桌上写了两个字——剩粥。顿时,弄得我赧然无言。
半晌,他说:“还是愿闻其详!”我说:“余希范呀,余希范,你太不会玩了,你都提前剧透了,还让我嘚瑟个什么劲呀?”
“听你讲出来,一定更有趣味。”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没兴趣讲了!”
“你是一个有趣的人,到哪里都不要忘了这一点。生活可以艰辛,但不能无趣,无趣的生活就是一块丢在墙角的干抹布。”
“看你这欲迎还拒,欲拒还休的扭捏劲,我还是不讲了,急死你……”
“不讲也罢!其实,我刚才提前剧透,是因为我知道,有个有趣的家伙,要离我远去了……”
“我们顶多算酒肉朋友,不需要‘凄凄惨惨戚戚’吧?”
“哎,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藏得够深呀!还会作诗?”
“莫言珍重,当知相聚亦匆匆。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
“还一套一套的,你为了准备这些话又熬通宵了吧?”
“以后相见,应该多是客客气气的见外了吧?”
“你放心!劈开一段木头,我就会出现;搬开一块石头,我就在那里……什么是神一样的存在,懂吗?”
……
我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努力调侃戏谑,前不靠谱,后不着调地绷了很久,最后的最后,还是没有免俗地伤感了一把,配合着他那古典婉约的调子说了句“青山不厌千杯酒,长日唯消一局棋。山高水长,就此别过;心晤此间,后会有期。”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就这样,散了。
时至今日,依然后会无期。
网友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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