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宥嘉有首歌的mv是怎么开场的?
“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江米恶毒地想,如果着句话可以变为现实,在现实生活中付诸行动,那邢磊的胃里应该灌满了针。
这每一根针上,都刻着她江米的名字。
可惜,邢磊的胃里没有一根针。
他活得很好,按他的话说,他回到自己的轨道,在做自己应该做的事。
十八岁的江米,几乎歇斯底里。
江米带着鸭舌帽,压平了蓬松的短发,遮住了大半张脸,支撑着杆瘦的身体,来到邢磊开的熟食店门口,偷偷看着透明窗口里的邢磊。
他本来的生活,本来的样子,就应该是这样吗?
邢磊围着围裙,剃了干净利落的平头,安静地在天花板上为了驱苍蝇的风扇下拣熟食。
他的小媳妇,正麻利地结着帐。
开业第一天,有减价活动,生意很好。
很好,江米气得想骂人,你过得可真好。此处过滤一切用来辱骂对方亲属的程度副词。
江米以为,她曾经和邢磊坦坦荡荡地在一起过。可现在,她失去了这种勇气。
江米她,被小三了。
江米18岁。邢磊32岁。
江米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孩子,和妈妈相依为命,用功学习,还兼职补贴家用。
关于江米的父亲,有两种说法。
妈妈说,爸爸是一个货车司机,在送货的路上出了车祸,走了。
街坊邻居说,爸爸带着女人开走了家里的收入来源——那辆卡车,跑了。
18岁的江米大概知道,街坊邻居的说法或许才是答案。但在妈妈心里,那个男人死了也是事实。
江米和妈妈在这个飘摇的城市里,在这个狭窄的巷子里活了下来。
这样的江米,心里有一块裂痕,是妈妈无法用宠爱弥补的。
她总以为自己是残缺的,直到他遇见了邢磊。
江米在一家猪扒饭打工时,邢磊总是来这家店送外卖。一来二去就和江米认识了。
江米从来不和人随意搭话。
但她被邢磊吸引了。
邢磊常年风吹日晒的皮肤给人结实的感觉,他的皱纹让江米有安全感。
于是江米俏皮地跟邢磊搭话。邢磊看着她人畜无害的脸,也就慢慢熟络起来。
一次邢磊在等餐的时候点了颗廉价的烟,他问江米:“你多大了?几号开学啊?”
17岁的江米撒谎了,说起来如果说谎要吞针,江米也有一根针要吞。
江米说:“我23岁,在A大读大三。”
邢磊看着她稚嫩的脸,笑了,也没拆穿她。
那时候的邢磊以为,江米可能是早些辍学的孩子,为了面子上好看装成大学生。
他不知道,那时江米对平平无奇的他怀了别的心思。
直到有一天,江米邀请他吃刨冰,他尝到了很甜的刨冰,以及很甜的江米。
邢磊当然知道他是错的,甚至知道自己可能不是个人。但是在这个飘摇的城市,邢磊需要陪伴,需要江米的温柔俏皮。
他让江米踏入了他的陷阱。原本,与爱无关的陷阱。
江米在暑假的最后,在自己的家和邢磊的出租屋间转移。她尝试学会给刚回家的邢磊下完热面条,享受他宽大粗糙的手掌抚着她的头。她陷入了邢磊给的安全感里。甚至想到了他们的以后。
一切陷阱被拆穿在开学。
江米和邢磊说,自己要开学了,不能常来看他。
邢磊才意识到,她真的是一个小学生。
而这个小学生,还有一个月才刚刚成年。
邢磊开始逃避真实的江米。
但是江米似乎已经沉浸在这种她给邢磊陪伴,邢磊给她安全感的陷阱模式。
直到邢磊把她约到刨冰店告诉她,他已经结婚了,老婆在老家,等他扎稳脚跟,就要接媳妇来这里。
“对不起。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江米在一瞬间情绪崩塌了。她把刨冰扣在邢磊头上,各色果酱和冰水在邢磊黝黑的脸上划开。
邢磊在被激怒的情况下,开口了。
“你别在缠我了,我也没把你怎么样。”
“你放我回我的日子行不行?”
江米还是哭。
“你把我给你买菜做饭的钱还我!”她哭乱了蓬松的短发,眼睛红得吓人。
邢磊烦躁地摸着口袋,掏出钱包问她“你要多少,嗯?你拿!你拿!”接着还嘟囔了一句江米听不懂的方言咒骂。
就在前几天,江米还在笑他有点可笑的方言。
10月天气转凉,江米却觉得心里有团火。
她直直地站起来,转身走了。不去理邢磊的狼狈。
后来的江米成功考上了A大,她还是众人眼中的好孩子。
她所有的叛逆与无助,都化成记忆,叫记忆里的邢磊带走了。
很多年以后参加工作的江米,真真正正恋爱的江米开始明白,她和邢磊之间,不管是谁有错在先,到底,与爱无关。
只是当时的她,不能明白,那不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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