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少年成名,20多岁就参加了全国散文笔会,他只有小学文化,16岁就到广东打工。但他写的散文,小说,诗歌得到很多名家的夸赞,还做过《作品》的编辑。
我们相识于2000年,那年在《飞霞》杂志上,看到他发的一段话:“我漂泊在南方的好兄弟唐新勇,曾文广,你们在他乡还好吗“。
那时我正接触打工文学不久,很关注阅看各种打工刊物。也在《嘉应文学》,《飞霞》,《江门文艺》,《佛山文艺》,《南方文学》上看过他写的诗歌,知道他是一个很优秀的打工诗人。
看到他留了电话,我在办公室拔通了他号码,记忆中他的声音很温柔,普通话说得很标准。他对我说正辞工回到家乡湖南,准备住几个月再重返广东。
我们聊写作同打工的经历,他笑声不断,说湖南台有个栏目叫《真情》,这节目特别的感人,很热心推荐我看。聊了一个多小时很快乐,虽然从没见面,但我感觉到他是一个内心很纯净的文学少年。
后来我停笔10几年没有写,打工杂志也多年没购。2010年12月学懂上网后,就常在百度上搜索打工作家,深圳31区常在网上呈现。
31区是一个城中村,因为这里的房价同消费便宜,很多打工作家选择蜗居在这创作,2005年这里成立了一个作家村。他受好友王十月的鼓动,辞了待遇好的工作,千里迢迢跑到31区潜心租房写作。
有次,我在阅看31区作者介绍时,无意中看到他的名,瞬间就觉得似曾相识。因为他用了很多个笔名,凭感觉,猜到他就是当年同我通电话的那个人。
于是就仔细在网上查找,原来真的是他,就在这时候,竟看到网上有几个人在骂他借钱不还。让我看了很震惊!他在深圳做了很多年,写了那么多作品,也不至于借钱度日。
我对他的情况一无所知,后在打工文学报上,看到一位深圳女作者的QQ号,就加她打听到他的QQ号。
加了好友后,他说:“很感谢你过了10几年,还记得我,但时间过了大久了,我不记得那次的聊天内容。发我微信同公众号给你,用微信交流方便一些”。
我问他:“现在过得好吗?在做什么工作,虽然我俩从没有通信,也没见过面,但在我的内心深处,你是我少女年代的半个文友”。
深圳有位女作家说:“他享有着天才般的语言表达能力”。我们后来也通了2次电话,发觉他确实很有语言天赋,他的声音很动听,聊得很惬意,我很欣赏他以前写的诗歌,喜欢他丰盈飘逸的诗句。
他说在一个公司打工,有空时就写些文章,聊了3天后,他说:“明天准备回家乡,爸爸病重必须要回一趟。第二天,问他回了没,他说没有回,因为没有钱,老板不批假也不肯发工资”。
我听了很生气说:“你还是本性难改,网上有人说你喜欢借钱是不是真的”?他讲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态度完全变了。
第二天,我在微信上发了一段话,关于借钱同还钱的感悟,我说这几年供了房,偶尔也曾同好友借过几次钱。倘若到了说好的还钱日期,钱又不够完时,我就必须同对方说明。可能推迟还,所以,好友也夸我很讲诚信。
可能那段话给他看到了,就没有再联系。我把他删除了,其实在删的那刻,也觉得很难过,不理解一个曾经那么纯净的人,会变得面目全非。
他同王十月,徐东是深圳31区作家村最有名的“三剑客”。有人说:“他的散文纵横不拘,透出的那种从容优雅的自信”。他们仨集中在31区专注写作,早上一起到公园跑步,睌上互相交流写作心得。
他曾经讲过,是给王十月诱骗到31区。2005年初到深圳时,王十月陪伴他找房子,购旧家私,电脑。那时他俩同徐东放弃了优越的工作,在那安静地写作。
那时候的“三剑客”,心怀伟大的梦想,守住了清贫和孤寂,纯粹为理想而写作。那几年他同王十月,徐东在31区完成了很多作品,还拿了国家级的文学奖,31区因些闻名全国。广东作协领导很重视他们仨,多次叫他们到省作协学习,深圳大学还邀请他给学生讲课。
他写了很多有关31区的文章,其中有一段话:“凌晨的31区,巷子里还是醒着的,有哭泣声,打架声,还有麻将和炒菜的声音。那高低不平的喊叫声,时常把我从凌晨的睡眠里惊醒,我被这种声音感到生命的惶恐。这种让心灵到压的带着哭腔的声音,长长地从巷子里传来,就像破裂的玻璃划开了我的心”。
王十月曾说:“他很有灵气,也很用功,每天都用一定的时间,在读一些世界经典书”。后来,王十月凭实力调到《作品》做编辑,不久又以《国家订单》获得鲁讯文字奖,无光无限成为打工文学的新一代掌门人。
徐东也在《打工文学周刊》上班,还在深圳购了房,而他呢?他的起点那么高,才华不输好兄弟王十月,徐东,但他不珍惜自己的写作天赋,却走了一条错路。
他在深圳做了10几年,至今一无所有。他现在的状况,让很多欣赏他才华的人,感到疼心同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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