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真实的身边的故事,用第一人称。
我二舅家的女儿槐枝也嫁到了东南乡的李庄,和我们这王庄村有三四里地。槐枝和她姑妈,也就是我的母亲,共同来到这离娘家有二十多里地的地方,自然走的比较近。
我和我妈还有我的两个哥哥住在三间土垛的低矮的平房里,紧贴平房西侧是一小间露天的毛房,平房东侧另外有一间很小的厨房。这是土改的时候分给我们家的房子。我的大哥和大嫂早已经分出去自己过了,大姐也已经出嫁了,我二哥和三哥两人只间相差三岁,现在都到了婚娶的年龄。这样十分拥挤的住处和拮据的生话。槐枝到我们家走亲,自然是清楚明白,我家和舅舅家都是划为dz成份,更何况我的父亲已经不在了。
同一个院子里住的,是我二伯家的老大媳妇,我那个大哥那时候是早年读书出去的,在城里工作,虽然都是高成份,相比较我家的一贫如洗的日子,他们的生活要好很多。
我二伯家的嫂子叫月梅,是个能说会道的女人。槐枝,也就是我的表姐,来过我们家几次之后,她和她的关系似乎比和我家还要近。
常言说的好:“人敬有钱的,狗咬挎篮的。”这句话在我的表姐槐枝身上,那真是解释的淋漓尽致。槐枝来我家住那两天,我特别看不惯她和月梅说话时的那种谄媚劲儿。
我看不惯她的原因,或许是她一来到这里,我母亲就会做好吃的给她,不是烙饼,就是扞面。 而我们平时哪里吃过这些呢?我们平常吃的都是二哥去野地里割草的时候,顺便捋回来的胡豆,或野菜什么的,回家再配上些萝卜丝就这样熬上一锅粥。吃得我多少年以后,想起那种罗卜熬粥就反胃。
槐枝,我的表姐,到底谁才是你的亲人呐?月梅家有钱,体面,她能分给你槐枝几毛呢?一转身或许都是对你的不屑一顾,真是晕了头了。你到她们屋里一待一晌的,说说笑笑,带看孩子。她们家也是三间房子,是东屋,大哥在大城市,不常回来,就母子三人,当然宽敞些。
我那槐枝表姐,因为来我家走亲戚。结识了我月梅嫂子,两个人关系好的很。
槐枝表姐回到了自己家之后,隔了一段时间,还不忘给月梅送来了一条床单。那时候都是自己纺线,经线,再上到织布机上,没明没夜的,脚象打锣,手象挽花一样的织成棉布。那个时候织布有一尺三宽的,也有一尺五寸宽的。缝制成的床单有四幅布宽的,七尺长一幅, 需要28尺布。
我表姐应该是给月梅扯了四幅宽的床单。她自己是实在没有法子来送,终于想到了同院里住的是她的姑姑,是她唯一的亲姑姑,是从小把她抱大的姑姑。
槐枝自己没法子来送,就托她村庄上的一个嫁到我们村的媳妇给捎来了。常言说:“捎话儿能捎多了,捎东西能捎少了。”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信息又不是十分灵通。这条红白蓝相间床单,到了我那嫂子手里的时候,也就变成了三幅的布料,二十一尺布。
给二嫂子捎来东西的那个女人,高高瘦瘦的,一脸的精明。那天她腋下夹着一个布包。进的我们这个院儿里。来回瞅瞅,见我坐在门敦上“月梅是住这个院儿吧?”我给她指了指锁着门的东屋。我说:“应该是回娘家了”。 “我给她捎过来的东西,要么先放在……,”她迟疑了一下,“我还是再来一次吧,说叫我亲自给人家了”
后来月梅嫂子就浆洗了这二十一尺布,晾在院子里的长绳上。
时间一长,我母亲,表姐,月梅嫂子都知道了这事和真相,母亲对这事从没说过什么,不过我知她心里有些难受。
此后不久,月梅嫂子更是随着丈夫去到省城里过生活,再也没有回过老家。
表姐谄媚她人的事情,以及那一位捎东西的妇女的品行,更是让我过早感受到了世态的炎凉,看到了人性丑陋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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