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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老街》,高德华先生作品昨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来者姓高名德华,是我中学四年的同学。 当时虽不在一个班,却因为都是住校生,都住在一个大通铺宿舍里,比较熟识,常常一起聊天,一起玩儿。这其中有一个更重要的感情基点,是因为他父亲和我父亲都是铁路上一个领工区的工人,这所谓的领工区其实是一个只有几十个人的小单位。因为父辈很熟识,两家住的也不是很远,共同的故乡成为连接我们的感情基础。后来由于父亲工作调动他家搬去了百多公里之外的白水江车站,那里属于甘肃省陇南地区。但不管多远,都还在宝成铁路线上,父辈们还同属一个工务段的工人。
读初中时,我们都从宝成铁路沿线的一个个站点集中到了段部所在地的凤州,到那里的铁路子弟中学,当了住校生,开始了大集体的4年读书生涯。我和德华也是从那时相识的,前面所讲的有关他小时候的一些情况,也都是我们认识后,在一起玩儿的时候他讲给我的。更早的幼年时期的相互有关的一些画面,我当时已经无从记忆了。
我们入学后随机编班,我被分到了三班,记得他好像在四班。由于没有在一个班读过书,有关他的学习、爱好和兴趣我当时真是知之不多。我们在一起更多的是课余时间,在宿舍里,在校园里聊聊天。当时我们也只有十二三岁,常常更多的是一个地方来的同学在一起搭伴玩的时间更多,而一到周末,大家都成了小小的铁道游击队员,坐或者扒火车各自回家了。所以我和德华那时候有在一起玩儿,但时间并不是很多。只记得他当年瘦瘦的,个子比我高,不惹事生非,是和我一类的“好小孩”。
高中毕业后,他子承父业,接父亲的班当了铁路工人,就在父辈工作的凤州公务段,也还被分在了他家所在地的白水江车站当了一名养路工。我则考取了大学,去了四川读书。从此再未谋面,一别就是四十三年。
此次重逢,让我特别高兴的是,他已不再是曾经的铁路一线的养路工,变身而来的已然是一位在国内书画界,特别是在油画界小有名气的油画家高德华先生。他此行西安,是受圈内一位朋友邀约,洽谈作品展览事宜。也是由于长期受邀在外巡回创作展览,此回汉中家里休养并筹办儿辈喜事,顺道途经西安。画家现在声誉日隆,他对自己的要求又很高,日程常常比较繁忙,前段时间刚刚在山东青岛和江苏宜兴举办了个人画展。
见面后自然非常高兴,一眼就认出了对方,与小时相比,他相貌上基本没有什么变化,也还是那么干练,那么文静,只是身体微胖了一些。但没有中年的油腻,更多的是沉稳、练达、睿智和诙谐,还有小时候未曾发现过的艺术家的气息。
老友相见,只叹时光飞逝。一见面我们就热烈攀谈起来,回忆小时候读书时的事情。关于我的情况,在同学们中相对比较公开,他基本比较了解。更多的是我对他的强烈的好奇心,我急迫想了解他的经历,了解他的奋斗史,了解一个扛枕木、抡洋镐、抬大筐的养路工是如何凤凰涅槃华丽变身为专业画家的,我想象不出,这是一条多么曲折、坎坷、艰辛的蜕变之路。
成为一个艺术家,这大概是我们中学同年级几百位同学里的唯一。
《梵音》,高德华先生作品“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画画的,我怎么一点不知道呢?”
“咱们一起上学的时候就喜欢画画,画铅笔画,画素描。我们班上的板报画也是我画的呢,你这个学霸没关注我。”
呵呵,原来我们德华有童子功。不问倒好,一问倒落个不是。
“那你不是早早参加了工作,有钱挣,有钱花。什么时候还辞去了铁饭碗工作?当了自谋生路的自由画家?”
“我不想像父辈一样,一辈子扛枕木抬大框,我不想一辈子抬眼只能看到山缝缝露出的那一线线天,更不想一辈子被绑死在那两根窄窄的铁轨上。我渴望率性而自由的生活。”
说来话长了……
嗯嗯,我惊叹了。我小时候竟然没发现玩伴这么深沉而远大的志向。或许我们那时候的志向都朦胧而不够清晰吧,好像他也没问过我。现在虽然知道的晚,我还是庆幸,德华和我都有着自己的志趣和理想,一辈子都在为理想坚持和奋斗。我为他高兴,他的奋斗史是几十年漫长的生活铸就的,充满了曲折、艰辛和汗水,容他以后娓娓道来吧。我庆幸他没有随波逐流,永远甘做那99%的大多数。
晚上,我随他一同参观了合作方创办的老西安油画博物馆,在艺术和文化的世界里徜徉,好生愉悦。
德华邀请我退休后随他去写生,亲近大美河山,亲近大自然,也找找写作和书法的创作灵感,这是一件莫大的好事,我欣然应允,并莫大的期待。我也想走进他的内心,更多地体悟他几十年的艰辛探索,把这种对理想持续不懈的求索精神写出来,传递给更多的读者们。
老西安油画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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