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北方人,在我生活的地方很少看到海。我看过漫天飞雪,看过梅花立在寒风中,却很少看过茫茫大海,还有那白色的沙滩。
前几年的时候,学长得知我想看海,就盛情邀请我去广东。他说在广东有一座岛,岛四面环海,够我一次过足了瘾。起初我不想大老远跑过去,但他很热情,说机票他帮我买,来了还带我去吃海鲜。我看在他这么热情的份上,就打算去一趟。
依然记得那时候是新年前几天,机票也便宜了许多,我买了去广东湛江的机票,坐着高铁来到桃仙机场。那时候疫情没有这么严重,但路途漫漫,从桃仙机场到湛江机场要二十个小时。我登上飞机,就给学长发了一个信息,他说他会提前半个小时在湛江机场接我。
坐在飞机上,我看着飞机冲破云层,好像头一次去这么远的地方。但学长在校时就对我照顾有加,我偶尔还会喊他一声大哥。飞机缓缓行驶着,我打开手机点开了飞行模式,想起大学的时光,好像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回忆翻涌之后,我就开始静静地期待着这一次旅行。
很快,二十个小时过去了,看了几场电影,回忆了许多往事,就到了飞机降落之时。我下了飞机,走到机场门口,看到学长,他还是老样子。他把我接到他订的酒店,说明早就去吃海鲜和看海。我很少吃过海鲜,因为在我那海鲜是个罕见的东西,就算市场上有的卖,也不是新鲜的,而且特别贵。
那一晚,我睡在学长定的酒店,一天的奔波总算结束了。等到第二天的时候,我们打算去一个地方——硇洲岛。我没有听说过那个地方,所以充满了期待。学长租了一辆车,车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车开在路上,两条黄色实线延伸着,我远远望去,看到一座山,光照耀在山上,散发着白色的光芒,像是雪落在山上。抬头一看,那片片白云指引着方向。低头一看,两旁青草扎堆覆盖在山下。这似雪非雪的景色,比在我老家看到众多雪景里的都好看。
来到硇洲岛,我看到轮船行驶在大海中央。学长指着船说:“这里坐船过去,然后我们再去海边玩。”听他说完之后,我在想海的那一边是不是还是海?
我们坐在轮船上,看着船行驶在海面上,船上有许多人,可能是回家的人,也可能是远行的人。各种各样的人都有,但至于去哪里?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学长指着浪花飞起的地方,这一场景我很少见过。我拿出手机,想捕捉这一刻的美。船摇摇晃晃的,我有些不适应,就草率地拍了几张,没有聚光也没有对焦,只有咔嚓几声,留下了一张张模糊的纪念。
下了船之后,学长来到他订好的餐厅。他说:“我和我朋友订好位置了,这个点快到了。”
等了一会,学长朋友出现了。他个子不高,人也偏瘦。他开着一辆三轮车,提着海鲜给老板加工。学长看到他,连忙喊着:“舍长,好久不见。”喊完之后 ,他指了指我说:“这我兄弟易欢。”我微笑了一下 ,保持着陌生人的距离。舍长人也很热情,连忙说着:“你也叫我舍长就好,我们吃完饭,就去看海。”我点头表示同意,开始期待着大海和沙滩。
过了一会,服务员端出一盘大闸蟹,我看着那红色的硬壳,用手拿着一个,先把蟹脚卸下来,接着把壳打开,那肥美的肉,沾着酱油吃,很美味。又过了一会,服务员上了一盘鲍鱼,我听说这玩意十分贵,但没想到学长竟然下了血本。学长指了指鲍鱼,说:“这个在我们这不贵,而且很好吃,快尝尝。”我看到这稀有物,当然不能错过。我用筷子轻轻把鲍鱼夹起来,甩了一下上面的蒜末,然后慢慢放进口中,很有嚼劲,而且很美味,也不知道别人用了什么酱调的味道?舍长很客气地说:“慢慢吃,还有鱿鱼。 ”我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地吃着。又过了一会, 一盘鱿鱼端上来,我闻到香味,就忍不住夹起来尝一尝,我先从爪子开始,那细长的爪子,轻放在嘴里尝一下 ,还不错。学长叫服务员打来米饭和汤,我们三个井然有序地夹菜吃饭,重复着这一系列动作之后,就实行了光盘行动。
吃完饭之后,舍长开着车带着我和学长,在硇洲岛的水泥路上行驶着。过了一会,我们来到海边。我看着茫茫大海,还有那片沙滩。我像待在沙漠许久看不见水一样,朝大海奔去。我脱下鞋子,卷起裤脚,跑在沙滩上。学长在我后面喊着:“你慢点。”我跑得飞快,脚步印在沙滩上,快到海边时 ,我停止了奔跑。缓缓地踩进大海里 ,没等涨潮之时,海水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脚,那掀起的涟漪,在我脚边滑过。我再次向前再去,学长拉着我一把,说:“快涨潮了,往后退一点。”我听了,往后退了几步,看着潮起潮落,那是我生平第一次看见。
在往后的一段时间,我常常会想起。想起那一天,我去硇洲时,吃过的海鲜和看过的海。在回去的路上,我也回忆了一遍,学长也给我发了很多他拍的照片,有聚光,也有对焦,更有我们的回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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