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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路上》

《天堂路上》

作者: 嘻嘻少年 | 来源:发表于2018-11-06 13:01 被阅读235次

      应是两年前的事了罢。我应该从何说起?噢!大概得从很多年前说起吧!

那些依然在路途的风景,模糊又清晰;坎坷也幸福;快乐中也会流淌出悲伤。我应该知道:你走了就不会再回来,就如那些扬起在生命中的尘埃都会变成一种难言的忧伤。

阳历八月的天气正直最热的时候。家里的光景一贫如洗,父亲和我拆着那养了十几年牲口的土房。爷爷逛的不知去向,饭时间母亲让我找爷爷吃饭,我约莫知道他大概在大队十字。果然不出所料,大队十字是村里没事干的闲杂人员的好去处。我走进人堆的时候,爷爷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几个大我几十岁的老汉围在一起掀花花。虽说这岁月不饶人,但他们看起来依然精神矍铄。

“爷爷回家吃饭。”

“你先走,我马上就回来。”

        在这个流石铄金的天气里,还别说干活,就是静静的坐着也会汗如雨下,我穿着的白色短袖怎么看都不像短袖了。都和了泥了!木门外栓了十几年的牛桩也被我强行拔出。爷爷高一脚浅一脚的从巷子西边走了过来,母亲已经盛好了饭在灶房里张罗了起来。干着体力活再加上天气的燥热我根本没有胃口下咽,只想美美的睡上一觉,简单的吃了午饭一头栽倒就睡。

        门口吃完饭的爷爷开始吃起了它的旱烟,抽了几口就午休了。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爷爷把头伸出土炕吐个不停,浑身都在颤抖,我刚起来准备清理院子里的瓦砾碎砖块,看见爷爷这种状况,顿时惊慌失措!

“爷爷你怎么了?”

“我浑身发冷。”

把在墙头干活的父亲叫了下来,父亲见状,赶忙叫来了村里的医生。

“这中午还好好的吃罢饭就成这样了。”

“这是受了凉了,不要紧。我给你大挂三天针差不多就好了。”

“行。”

“给你爷把炕一烧。”父亲给我说到。

烧了炕,爷爷还在被窝里打颤。

下午太阳还在碾子坡那边的土地里打滚。村碑那里几个孩子在撒欢!我跟着村里的班车去了学校,听说我走后不久爷爷就被县医院的救护车拉去了,家里的人都全跟了去,院子里的狼藉一片还没来得及收拾。

学校里依旧像往常一样。书声、歌声,偶尔也会传来雀鸟叽叽喳喳的声响!

        时间很快就转到了晚上,指针嘀嗒的声音听得让人发慌,月光白暂的从宿舍的窗户跑了进来,窗台上有我多天前从朋友那里拿来的一盆吊兰。这时焉头焉脑的也像我这般心里慌乱还是它对这夜晚的不满?到底我没有读懂它内心的庞杂,就像我不会从这夜晚隔离出一丝一毫的温情。母亲将我从那个未知的世界带到这个温柔的时代,教会我说每一段对白,就这样我学会了拥抱与直立。小的时候除了母亲的怀抱是我的摇篮就属你了。狂热的风在摇摆,才发现我的喜怒哀乐很轻易的就会被风吹起,现在竟然如此透彻的彰显在脸上。

        太阳从县城的拐角露出了脸,我是被父亲通过电话叫走地。

        二姐在药厂十字那里侯着。爷爷是躺在急救室的,很安静,除了吊瓶流进血管的声音,一切都是那么的安详!在急救室里我喊了几声爷爷,很长一段时间后他紧闭的双眼慢慢的动了一下然后再也没有睁开。他是上半身赤裸的躺在病榻上的,身上全是导管。外面父亲跟伯父们都低着头不再说话。

        ......

原来生命是这样的脆弱与短暂。何尝不是?我只是用泪腔换回死神的一点同情罢了,让或许已经上路的爷爷多看了我一眼。

事实已经告诉了我一个明了的现实!

死神没有给他最后的希望,即便所有人声嘶力竭,上苍在此刻没有以怜悯让所有的泪水停止。

下午三点左右爷爷被医院的救护车拉了回去,一个生命从此不再与尘世有所交涉。就这样永远的躺在我马坊耿家北方的那块热土里。

        原来——每一个生命的存在只是为了看一次花开的寂然,听一次花落的声音。

        八月再次淌回来,世界却再也不会逆转过来,越来越远,越来越高。是否埋藏在心底深处的创伤越疼就越实在?你的身影, 在黑夜不会淡忘,在我心里不会遗忘。黑暗的绞杀,是眼泪落地的破碎,八月的风也带来丝丝寒意,风的冰凉飘进眼里,你走在前面,闭上眼睛,风在眼睛疼痛的眼泪中折射出你的身影。我的影子在阳光下惶惶忧仲。颤动的唇齿间不再是简单的幸福,而是淡淡的撕裂。在这片土地上忍住伤悲佯装一脸的笑意,是为了从土地里汲取少许安慰,此刻我在阳光下的影子,柔弱、娇小。

家里有着牲口,有时两头偶尔会增加到三四头,你最辛苦的便是给这几头牲口割草,我最深的记忆大抵是在我还读小学的时候,临走时你会告诉我你割草的大致地方,然后胳肢窝里夹着镰刀嘴里肯定也是有着一根用纸卷的旱烟。手里攥着几根草绳就走了。

每到黄昏时刻,我便会拉着板车到你所说的地方。

        牲口就这样被你一镰刀一镰刀割下的青草喂养着。农忙时它们不仅可以帮助父母分担一些较重的体力活,还可以通过帮助村里村外的人犁地赚钱,从而也增添了家里的日常开支。

农忙时,父亲干完了家里的活,便开始吆喝着牲口给别人犁地,他总是天刚蒙蒙亮动身,这一去便是一整天,直到天黑的什么也看不见的时候才会拖拉着疲惫归来。因此爷爷每天就得多割些草,因为牛在白天的劳作中会失去大半体力,夜里回来会比以往多吃好几槽草。

时间就是这样在日子里消磨掉,你走路也不稳当了,像幼儿学走路般摇摇晃晃的。家里的光景算是有点好转,怕是三四年前了罢,父亲怕村里人说闲话,也因你的身子骨不再像以前那样的硬朗,在集市上把家里的那两头牛卖给了屠宰场。时间悄无声息地从镰刀与草之间溜走,留下的痕迹清晰了那个季节,来年那些与镰刀摩擦的地方温暖了整个春天。

至此你也清闲了许多。

每每回家或离开的时候我总会在人堆中找到你的身影。还是以前那样喜欢跟人开玩笑,只是老去了很多。

现在你又已另一种姿势存活在我们那块热枕的土地上,只是我不曾看到罢了。我想知道天堂的路上是否也有像我们的那块土地上一样的草长莺飞?你应该偶尔回头,从上面向下望一望,看看来时路上的风景,与走时的瞬间。

花开——人生的开始,

花落——生命的熄灭!

时隔经年,我依旧感觉不到痊愈后的那种释然。到底我还是没有完全康复!

然而每个人都经历着不同的人生:既繁花似锦、荆棘丛生、晴空丽日、滂沱大雨、坎坷沧桑……而你又属于哪一种?只好猜测着在你生命中的精彩而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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