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班,我开始写今天读书会的文案。
思绪流淌,跟小伙伴们的这一路,一幕幕就那么跳了出来,一气呵成,我暗自惬意。
正准备关电脑,觉得自己的椅子晃了一下,嗨,我应该休息了,手都发麻了,我想。
然而,一分钟后,桌子椅子窗户都开始晃动,我知道地震了。
靠着桌边,我不知所措,跑?还是不跑?走路,还是电梯?
所幸,没有再摇晃。好不容易关掉电脑,还是决定坐电梯快速下楼,心却一阵阵发紧,深长的呼吸,还是觉得恐慌。
给先生打一个电话,本意是关心。然而,因为我自己没有力量,我的语气也没有力量。电话那头,先生也不冷不热。我更加不舒服,再次深呼吸,心还是被堵着。
赶到学校接孩子,老师明媚着把孩子送了出来,似乎什么事儿都不是事,我的心似乎好受了一些。
等了老半天,孩子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吓傻了,他告诉我说本来按照所学是钻桌子底下了。可是,当听到匆匆赶来的班主任对大家说“要是再摇一会儿,就再也见不着了”这句话,孩子的后背开始冒冷汗。
我们决定买披萨压压惊。
然后,我开始去觉察,我在恐慌什么。
因为,我不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儿了。
第一次,我在qc上班,那是一座四面环山的城市,5.12特大地震中被认为是极重灾区,余震不断。某一天,县上发通知说当天夜里会有泥石流穿城而过,让大家注意安全,有车的同志纷纷逃离,单位领导和外来的同志被安排上街巡逻。
巡逻只是到了十二点多就结束了,我不敢回我租住的那间靠山墙的房子,跟另一个单位的菇凉住在县城招待所。管他整个县城人烟稀少,我还是先把自己安顿好吧。我进浴室洗澡,左腿上很多血,可是我不知道血从哪儿来的,我觉得恐慌。我们俩抱头痛哭,然后开始给家里打电话。我给妹妹说,如果我出事了,一定要帮我照顾好儿子。泥石流最终没有来,那一关算是挺过了。
第二次,我跟同事去YA出差,早晨,我醒来,沿着湖边漫步,并碰见了几个同事,我们有说有笑。突然,地震了,玻璃窗户开始“撕心裂肺”的往下掉,湖里的水柱一个比一个高,我觉得站不稳,一直紧跟着同事。手机弹出消息,我们得知,我们处于震中心,待手机有信号后,给家人报了平安。事后,我们离开的路上,我问老板,可不可以申请去救灾。
其实还有一次印象深刻的,也是刚刚到QC不久,单位的人认识也不多,晚上,大家在办公室加班,是那种租住的木板楼。余震来了,摇的挺厉害,我紧张,推开门喊“地震了”。大伙儿拉开门,一脸茫然地盯了我一眼,砰的一声,转身把门又关上了。我呵呵一笑,自己没有经历,当然会那么夸张。
细数这几次经历,我发现,真正让我恐惧的时候,是觉得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比如昨天这次,泥石流那次,都是因为,我觉得我是一个人。另外两次,好歹,有人在旁边,准确点,有男士在旁边。
也就是说,我的观念里,只要有男士在,说明周围环境是安全的,我就会下意识的觉得自己是ok的。
比如,我打小就跟爸爸生活的比较多,他对我特别疼爱,特别是妈妈在外地的那两年,他会每天炖猪脚给我吃,生怕我瘦了。我的书籍绝对是同龄小伙伴中比较多的,我的求学环境也一定是当时农村一流的。
记得某一次,爸爸去邻县出差,要去一个月。天还没有亮,妈妈就带着我和妹妹起来送他,一直送到乡上,我们仨泪眼朦胧,直到大巴车发走很久才转身往回走。
对的,有爸爸的地方就是安全的。以至于小时候我每次打预防针,我都会给医生说,请爸爸给我打,大伙儿嘲笑我黏爸爸,我才不管他们的嘲笑呢,我就喜欢爸爸疼我。
我突然明白,当我恐慌或者紧张的时候,当我觉得不够安稳的时候,是因为没有爸爸那样的男性力量在,我觉得不安全,我跟爸爸没有联结。
细想我之前的几次重大事件,每每得到爸爸的支持后,我整个的身心,都特别放松。
这些年,因为我认为的他种种缺点,对我造成了特别大的伤害,我一直不愿意跟他联结。累、辛苦、艰辛,这是我对于跟他对话以后的评价。
我发现,我像极了一位老师,一位随时想要给学生打分的老师,我太注重效果,太认真的去思索每次跟爸爸妈妈谈话的结果。
我决定去当一个评判师的时候,周边的一切,都是远远的,我确信,包括父母,包括先生;也包括同事关系等等。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可是,这不好么?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我就是那个善于评判的人,那就是我,我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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