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天色,在平静的水面倒映出灰暗的影子,极细的雨丝,仿佛也抹不去这肃杀。昨日的小雪,似乎宣告了这个冬天的正式到访。朋友圈里的雪,下得异常欢脱。你在的城市,是否也在飘雪?
我向来对雪喜不自禁,却厌极了冬日的雨。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总觉得,雨就该是属于春日的。飘渺的细雨在春日的清晨,如红拂曼妙的身影,摇曳生姿。可这场雨,却还是不合时宜地落下了,在小雪这天,淫雨霏霏。
落雨情绪似乎也渐萎靡,没精打采地半躺在椅子上,眼睛甚至懒得去看一看窗外。躺得久了,不觉间已到了午后时分,有些倦意,有些寒意。起身去关紧窗子,不知何时雨已渐停了,肃杀的风却如同寂冷的剑客,赶走了街角最后一个匆匆的行人。
想是今年的冬天真的来了吧。定神看了会儿这风,虽是暴戾萧索,此时在我眼中却有些可爱,或许是因为它赶走了恼人的雨吧?站得久了,身子分明觉出了有些冷厉。转身的一霎,余光扫到的那一抹白?那分明是雪!
阴郁了这许久的天气,算是真切地渲染了落雪的前奏。可此时,真切地见到久违的雪花,还是觉得有些突然。就仿佛早早约好了伊人,可在街角咖啡厅四目相对的那一刻,还是会砰砰然心跳地厉害。眼前的雪,借着肃杀的冷风,在灰蒙蒙的天空中欢脱跳跃,像脱缰的小马,像出笼的幼鸟,像是被禁足许久终得出闺的少女。
雪影初时,雪花稀落落的,仿佛能够数的清,一瓣、两瓣、三瓣...渐渐便落得快了,眼花缭乱的,如同动物世界里迁徙的群落,不多时,便映满了眼帘。落在房顶、附在枝丫、停在马路旁,有些调皮的,甚至追在疾驰的车灯后面,自然免不了化为乌有的结果。傍晚时分,雪花还在孜孜不倦地簌簌落下。最是人间好风光,已是一片银装素裹。
回想起少时在家,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扛着比自己个头还高的铁锹,在门外、在院内、在堂前,细心地堆起一座座雪人。想想那时还怕它冷,便取下自己的围巾给它围上,总会被门前观望的母亲看见,嗔怪地喊回温暖的屋子里。僵冷的小手、红扑扑的小脸,映在母亲早已准备停当的炉火前,就着门外的雪花,还有那个胖乎乎的新伙伴,总觉得那便是最美的时光。想来已许久没能陪着母亲看雪了,只是不知道,旧屋堂前,是否也在飘雪?
融雪我走过许多的路,也看过许多地方的雪,却不曾有当下的孤独。辗转了许久,在这个落雪的冬日,些许倦意涌上心头。看着眼前一片茫茫然的白,撇除那一份惊艳的喜爱,我还能做些什么呢?昔我往矣,雨雪霏霏。今我来思,你在的城市,是否也在飘雪?
思绪有些拉扯,回过神来,窗外的夜已深了。只是厚实的雪花堆积,全然没了是夜该有的暗和黑,屋顶的那片白,和着风,似乎是你的影子。只是我始终不知,你在的城市,是否也在飘雪?
晴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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