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年搬家六次是怎样的体验

作者: 富华杰 | 来源:发表于2019-08-14 09:41 被阅读97次

    (接上集一)

    错把陈醋当成墨,写尽生活都是酸。

    等到进驻淮阳贾营才知道,不像亲戚所说的那样,这是一户人家的空房子,没水没电。下班后,我就请村长给联系电工,又借来打井杆,和同学朋友一道打井,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可最终没有打出水来。不得已,只好天天到邻居家去提水。

    邻居是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太太,也是命苦,只有她和孙女相依为命,我们的到来,为小院增添了欢声笑语。老太太纯朴善良,和蔼可亲,每次提水总想和我们多唠上几句。可她无意间的一句话,吓得我们不寒而栗,夜晚让人毛骨悚然,天天做恶梦。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原来,3年前,房东两口子生气了,女人上吊死了,后来男人去了新疆,所以房屋就一直闲置着。妻子白天也不敢独自在家,只好再找个家庭来作伴。同学纪连营两口子知道情况后觉得没什么,就搬过来和我们一起居住。

    经过一个星期的张罗,生意顺利开张了,就在贾营村口最热闹的地方,这里紧临106国道,每天过往很多车辆,为生意提供了便利。妻子性格开朗,人缘很好,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生意自然兴隆,形势喜人。因是小本生意,为及时补充货源,我就利用下班后的时间,跑遍县城大大小小20多家雪糕厂,常常累得我精疲力尽。忙得连吃饭多是在自行车上啃个烧饼充饥,从早上忙到晚上,难得有片刻清闲。是的,累并快乐着。每天望着马路上尘土飞扬和川流不息的人群,尽管灰头土脸,但还是心情舒畅。每天早出晚归,集市离家还有2公里土路,遇上阴雨天,村庄的小路满是泥泞,推车无法出行。

    可好景不长,有人看到我家生意红火就心生嫉妒,让他的亲戚紧挨着我家摊位摆个大冰柜来争抢客源,古语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惹不起,还能躲不起吗?于是我们尽量让摊位离他远点,可他仍就得寸进尺。当看到还有不少人老主顾到我家摊前来买冷饮,就索性找人掐断我家冰柜电源。托亲戚找到村干部,大家是敢怒不敢言,那是附近有名的恶棍,我们的生意经营到9月下旬被迫终止。

    三个月的辛勤忙碌,三个月的提心吊胆。生活让我们真切体会到: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

    迫不得已,我们只好第四次搬家。经过十多天的考察,在团结南路看好一间不到20平方的门面房,月租金60元,想着开家杂货店,兼带卖个冷饮。决定搬回县城,为了节省费用,我推着沉重的冰柜车,走走停停,五公里的路程足足走了一上午,妻子用架子车拉着衣物和锅碗瓢盆等用具,艰难地行进在泥泞的乡村小路上,河堤上坡处还要请人帮忙。

    炎热的天气,没有一丝风,衣服早被汗水浸透。妻子口渴得难受,偶遇一卖汽水的经过,就要了一瓶,喝完却发现身无分文。5角钱,让妻感到十分尴尬,先是表达了歉意,说你等会儿,等到家后就给送过来,等我赶过来送钱,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却怎么都没能找到卖汽水的人,或许是别人等不及了,就这样心中永久留下个遗憾,感觉自己失去了诚信。这件事让我记忆尤其深刻,将近30年了,仍然清晰地烙印在记忆深处。

    我两折腾了将近一天,总算将家什运完啦。每人往返2趟,累得脚都起了泡。忙得一天就吃一顿饭,这是最辛苦的一次搬家。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回想这三个月的时光:每天都是和着灰尘喝面汤,心忧冰贱怨天凉。而如今,却道天凉好个秋。

    再次安营扎寨,重打鼓另开张。在房屋最前面摆放个柜台,后面放置一排货架,货架后面再放上一张床,做饭还要在里面,空间小得无法转身。好在生意日渐起色,可房东的脸色愈发难看,后来才知道那老妖婆竟出了名的泼妇,常闭门不出,一脸怨气,好像全世界都欠她的。每次到她院中提水,她都会说三道四,指桑骂槐,不是嫌用水多了就是说上厕所来得勤了。总之她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经常无缘无故地指责,莫名其妙地发火。真是让人讨厌至极,惹得我几次都想要跟她干架。

    妻子劝我要忍辱负重,寄人屋檐下,怎能不低头?从她身上,我看到了所谓“有钱人”的傲慢和偏见,自私和狭隘,觉得自己有官员亲戚就盛气凌人,觉得自己有二层楼房就高人一等。从来不用正眼看人,是的,我家虽然贫穷,可贫穷也是暂时的,我懂得尊重别人,更懂得自尊的价值。当一个人连最基本的生存都难以保证时,尊严似乎显得更加廉价,肚量都是委屈撑大的。


    生活艰难,还得继续。在老妖婆的白眼和呵斥中忍气吞声,在那狭小的空间里,努力经营着自己的一片天地,凭借勤劳的双手,相信日子会一天天好起来。

    善良和勤劳赢得了大家的认可,诚信和热情得到了客户的青睐,很快营业额日渐攀升,更宽慰的是有邻居愿意为我们提供更多生活上的便利,终于摆脱了老妖婆的欺凌和羞辱。

    生活的艰辛让我们遍体鳞伤,而那些受过的伤,结成的疤却让我们体质更强壮,意志更坚定。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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