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误解
玉玲出门买搬家需要的袋子,正赶回去的路上,一场倾盆大雨突然而至。她停在街边的屋檐下,想着等雨下小点在走,可瞅着雨没有变小,反而越下越大。玉玲等不及了,工地里的人限她今天下午就搬走,不然挖机就开进来了。玉玲冲进了雨中,奔跑着,引来路人疑惑的目光。
马路对面赶路的宁革良,无意间看到雨中奔跑的玉玲,转身追了过来。
跑着跑着玉玲放缓了脚步,她蓦然发现没伞的人,即使跑得在快,依然会湿透一身。索性就这样走在雨中,放下了遗落在心底的那一点点希望。
不知道走过了多久,雨似乎停了。脸颊上仿若潺潺溪流的雨帘断了,可耳边依旧劈劈啪啪的雨声,玉玲抬头,一把黑伞遮住了头顶的雨,转身只见宁革良撑伞站在她身旁。玉玲迅速回头继续走自己的路,就这么静默地走着。命运是如此讽刺,尽然能安排两个仇人慢步在雨中。想着想着,玉玲心头一冷,失声痛哭,眼前辨不清是雨还泪。一旁的宁革良没有制止,更没有安慰。任由那失声裂肺的声音穿入耳膜,渗入心脏。心隐隐作痛,还未死去。宁革良知道他只有沉默才能够帮得到她,在玉玲面前他没有发言权。
家乔飞跃般穿越着层层雨帘,终于赶到了烂尾楼工地。丢下脚踏车,凭着上次的依稀记忆,不顾门卫处保安大叔的大喊,踏着泥泞,迅速冲到了那个铁皮屋前。朦胧之间看到铁皮屋的门是锁住的,雨水凉透了心,“是不是自己来晚了?母亲已经搬走了……”心头一阵内疚,挥起拳头重重落在门上。
宁革良一直跟着玉玲,很多次他想过让玉玲搬到好点的地方,可每次都开不了口。玉玲一生的不幸,一半是败他宁革良所赐,他知道玉玲不会领他这个仇人的情。他也知道玉玲情愿再次留在酒吧,是因为在那里她可以从冷月和立哥处得到老家父母的消息。她悬在父母与孩子的之中,选择了一边就会失去另一边,她惟有将自己藏于夹缝中,静默地守护他们……不敢去想未来……
良久,家乔突然拿起斜靠在门边的铁棒,插入锁扣用力掰着,他想把门锁撬开。他想要确定母亲有没有搬走,撬开门才能得到答案。
走着走着,透过眼前的雨帘宁革良看见有个人影在玉玲门口晃动,以为是小偷,跨大步子。玉玲一眼看出了是家乔,心底微微泛起温暖的涟漪,可就在下一秒就消失了。她不想让家乔看到自己如此的狼狈。
宁革良将伞柄伸到玉玲面前,他想上前去探个究竟。是不是小偷在撬门,玉玲愣了片刻,没有接过宁革良手里的伞。“家……乔……”玉玲脱口而出,她不想家乔和宁革良起冲突。宁革良疑惑地看向家乔 ,又扭头看了看玉玲。玉玲不知所措地呆木着,大脑一片空白。
家乔缓缓转身,看到母亲和一个男子就站在身后,男子手里的伞斜靠向母亲。这一幕使得家乔一下缓不过气来,道不明是欺骗,卑微,恼怒……“铛!”手里的铁棒从手心滑落。玉玲心咯噔一下,不知要如何开口。
“我好像走错地了……错了……”家乔低下头,话音一落,风一般跑了出去,没有回头……玉玲只能默默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她又一次失去了家乔。
宁革良一头雾水,“这是怎么回事?”
“我的孩子,他来找我了。我没有失去他,没有失去他,没有,没有……”玉玲一遍遍重复着……
雨依旧潺潺而下,雨帘沿着玻璃窗徐徐而下。“这么大的雨,一时半会是走不了了。”安然望着窗外的雨悠悠地说道。
“走不了就不走了,还好有雨留住了你。不然没半把月又见不着了。”任植一脸的认真。见了几次面之后,俩人在上个月已经确定了恋人关系。按俩人的原话说,“两个成年人的感情,彼此给对方一次机会。”
“是有任务吗?”安然问。
任植点头望向窗外……远处纠结着一个个没有答案的问题。他不想把工作中的压力,转移给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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