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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有老家的朋友来访,拿走了我的两本旧诗集。已是十几年前的版本了固然所剩无几,所以平素就不在面上放,就连我自己也许久不见了,故而在找书时顺手多拿了一本。
昨晚已睡下,忽然心血来潮打开了第一本集子,从序言到后记,几乎逐字逐句的阅读了一遍,其中固然有不少落笔尚欠精当之处,但是字里行间到处漫溢着的真挚与丰沛的情愫,却是今日的我无论如何再也不会有的了,读着读着自己被自己感动得几度潸然。那是怎样年轻的生命,几近被青春的火焰燃化了的生命,倘若让我倒过来再重新活一回,恐怕是断然没有了先前的勇气了。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偶然值林叟,谈笑无还期。”如今这样的诗句读来倍感亲切,这大概是人人终将都会到达的境界,可是如果不曾有过风雨经年的沧桑,是无法体验到浮尘涤洗后的身心快意的,那也许就接近白云的故里,也许正行走在通往莲界的方向,可是当你懂得云淡风轻,当你学会“只道天凉好个秋”,其中要经历多少生死煎熬,谁知道呢。
人生之于我,竟是一场畏途。此时此刻只想对自己,再次肯定地说,这样的人生但愿不要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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