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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分享,其实我已经酝酿了很久很久。但是一直没有想好如何来做这个分享。主要有两个方面的原因:
第一个原因是:
我之前不确定它是否能恰当地推动人,还是几乎会不可避免地被我们的头脑/心智/自我(以下统一表述为心智),设想成一个具象的东西;
第二个原因是:
我一直没有想好如何来分享他。因为我要分享的这三个东西,都是超越心智的。换句话说,它们是完完全全非心智的。
一个非心智的东西,如何分享呢?而大家又会如何理解呢?
所以,我今晚的分享,不是拿来理解的,因为心智的理解都不是。但是它可以作为一个指引,指引我们通过某种方式去自己证到它之所以在临去武夷山的头一天晚上来分享它,是因为它们和我们这次在武夷山分享《金刚经》有着莫大的关系。
可以这样说,起码,我们要对这三个路标中的第一个路标——“觉知”有体证,否则,我们的《金刚经》基本无法谈起。
所以,本次武夷山的分享,我临时决定将在前1、2天,专门和大家一起去体证那个“觉知”。然后后面才开始分享《金刚经》。
这三个路标是:
觉知、观照、寂灭。
下面我将尝试分别阐述这三个路标。
再次重申,这三个东西,这三个词,它并不是我的创造,乃是佛家的名词。它只是一个名词,《金刚经》反复说,是xx,即非xx,是名xx。这三个词也是一样。
它是完全超越心智的,所以,它们只是一个指代,它不能理解,只能自己去证悟——
而我们也一定能证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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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知。
关于觉知,我们曾在之前的分享里无数次谈到。
我想说的是,我们常常把它认为是一个观察者。
一个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闻到了什么、尝到了什么、我在想什么……的观察者。
我想说的是,这个观察者非常必要,这是需要我们初期刻意去培养的。但它依然是一个分裂,肯。威尔伯称它为:神圣的分裂。
所以,这个观察者并不是觉知。
因为这个观察者依然被“知道”,也就是说,观察者依然是“觉知”的对象。
待会儿分享完毕,我们可以尝试坐下来,放松自己,慢慢去感受——我们会发现,我们无论看到、听到、尝到、触到、想到什么,都可以被知道,那个知道本身是觉知。
这个觉知,并不独立于色声香味触法之外,但好像它也不是色身香味触法。
在《阿含经》中,佛陀举例说觉知和它的对象(一切都是它的对象)就像两个相互支撑的芦杆,此有故彼有,此无故彼无。
所以,我们可以称它们:不二。
不二,但也非一。
所以,它一定不是我们的心智,因为心智的任何活动,都是觉知的对象。
它是完全非心智的。
一切色声香味触法,无论我们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闻到什么、想到什么……这些都是不断不断生灭的。
但是好像它从未有过生灭。
它就是《心经》中那个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的。
当我们看到阴沟,我们可能升起肮脏之感。
但是那个知道知道我们看到的阴沟的,并不肮脏——甚至,我们知道我们升起了肮脏嫌恶的情绪,而那个知道我们升起肮脏嫌恶情绪本身的,并没有任何情绪。
这个是觉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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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照
其实更准确地说是:入流亡所。
首先,这是一个境界。
这个境界,一般来说,可以通过禅定的方式进入——当然不是只能是禅定——但禅定可能是最好方式。
这个境界我们也曾经在之前分享过。我直接拿过来。
当我们无论是观呼吸也好,还是无焦点觉察也好,日久功深,到了某一个瞬间,忽然一下,我们就契入了一个境界:
一切自然地呈现,流动。就好像一面干净的镜子一样,如实地照见。
没有我与外界的界限;没有觉察者,也无所谓觉察的念头……没有对念头概念的解读,没有对念头关联的想法,没有讨厌喜爱的情绪……
如镜照物,如实呈现。
但是当我们一生起念头,哎呀这是什么?或者被某个声音打断后,我们便从这个状态滑出。
虽然这是一个境界,但是这个境界非常非常重要。
因为从无始以来,我们的心智运作几乎是从不间断的——
当然还是有间断的间歇的,所以自性的光芒才有透出的可能,我们也才有修的指望。
总之,我们几乎没有体验过心智完全停止运作,是怎样的状况。
偶尔有之,几乎也立即被汹涌而来的心智拖拽跑掉,滑掉了。
而那是心智完全停止运作的状态。
我们必须有这样的体验,必须经历这样的体验,否则我们永远分不清什么是如实,而什么只是我们心智概念化的认知,以及由此而引起的情绪。
因为,若没有这个“观照“的体验,我们是不会知道什么才叫“如实看见”的。我们以为的如实看见,早就被我们的心智污染掉了。
这种境界,所以也叫做“入流亡所”——
进入存在的流,没有了能观和所观的二元。
古代有个大禅师说:
入流亡所问如何,
真照无边说似它。
说似它,还不是它。为什么呢?
因为这个境界是无法起用的。没有心智,我们无法起用。因为当我们的心智活动一出现,这个境界就没有了。
所以,这个入流亡所的境界,是一个没有任何心智活动的“现量境”。
如果我们有了这个境界的体悟,我们可以更进一步地尝试在生活中观照,然后我们可以发现,我们的心智活动,依然是一个“现量境”。
如此,我们可以超越心智,并不再将心智执着为“我”。
我们不仅可以如实地看到阴沟,同时也如实地看到我们升起了肮脏嫌恶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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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灭。
这个境界我真没法多说,因为这个境界非任何练习可以达到,但也不是说不做任何练习可以达到的。
它并不是任何禅定的境界,但也不是任何心智的活动。
顶果钦哲法王曾说:
我们一切的修行,都是为了深入我们的心相续,然后改变它。
我们平常,可能绝大部分时间,都在感受不同的东西,色、声、香、味、触,并同时处于心智的活动之中,处于各种情绪之中。
我们的心如同流水,仿佛永远处于流动之中。
即便是在刚才我们所说,心智完全停止活动的观照境界,但我们依然在不断感受——
心不断在“显现”各种感受。
而寂灭,是“截断”了心的显现的流——
我们深入我们的相续不断的心,“截断“了它。
之所以我把“截断”加了双引号,是因为,截断也只是一个说法。
它超越断与常,它没有任何参考。
我们发现“流动”、“时间”、“空间”,根本不存在——但又含藏万有。
禅宗云门宗祖师,云门文偃称它为:
截断众流。
这个也是完完全全超越心智的,完完全全非心智的。
因为岂非心智,连时间、空间、一切都不存在——但又含藏一切——那是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无限。
它不是源头,也非终结;
它不是一切,又含藏一切。
举个例子:
比如电,我们只能看到电的用,电冰箱在制冷,电灯泡在发光,电炉在发热……
但我们从未见到过电。电本身存在吗?
如果电不存在,这些电器都没法作用。但是我们却见不到电。
我们用电笔去查,用仪器去检测,它就显化为电笔上的亮着的小灯,显化为仪器上的变化。
所以,我们只能通过电的各种“用”,来了知电的存在。
但是,寂灭,它指代的是,我们本身成为了“电”。
我们和无限本身融为了一体。
或者说,我们体证到,我们也是无限本身——是无限本身的显化。
关于这三个路标,我们先分享到这里。
再次再次说明,不要尝试理解,因为他不是任何理解,任何理解都只是心智的活动。
但我们可以去行动,去坐下来,去感悟那个知道一切段觉知,去尝试禅定,让心智完全停止活动。
其次,我想说,入流亡所也好,寂灭也好,他虽然是一个路标,但它并不“特殊”。
那个想要特殊化这些境界的,本身就是一个自我。如果我们执着于它,那就是另一种执着,和我们执着于名利美色并无二致。
最后,我想说,这三者其实有着非常非常深入的关联——
它事实是同一个东西的三个不同面。
用顶果法王的话说:
它们是心的空性,心的明性,以及这二者结合而生的万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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