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手上的材料不全,我想虚构成小说来弥补。可是,这件事情听起来就不大像真的,却像一段编造的谎言,我就不敢再胡编乱造,来蛊惑人的情感和良心了。
昨天我在人民路的地下大通道签售新书,强子来到跟前。强子说,我前几年买过你的《草木有情》,现在又见到你,太好了。他拿起1本新书《你我有缘》让我签字,我问了名字,很快写好了。
强子拿上书却没有要走的意思,站在我左侧口气相当缓慢又十分平静地说:你知道我在公安上工作,我今年30岁了。我的一个女同学跟别人怀孕了,说要跟我结婚,说以后这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同意了,我们领了结婚证。可是结婚后她态度完全变了,离开我不知跑哪里去了。是和田那边社区的人打电话过来,说她要生了,我说我联系不上她。生下的孩子起什么名字,她也根本不问我。我一直没有怪她。生完孩子以后,她非要和我离婚,我去找过她的父母,父母说管不了她的事情。从结婚到离婚,我的婚姻是10个月的时间。
强子开口说这件事的时候,我打量了一下他略显忧戚的五官面相,确实说不上是星俊月朗,约1米75的个头,身材看起来很是精干,总体感觉还是过得去的。我说,她这样欺骗你,为的是什么呢?强子说,是为了方便领准生证顺利上户口吧。
强子说,孩子的亲生父亲是有家室的人,条件比较好吧。有人说,她这么做,是背后有谁给她出主意了。
我只是听着,很少插话。强子继续说,本来按揭了一套房子,我一个人出的钱,写的是两个人的名字,离婚后房子还是都属于我。强子打开手机,给我看了她和小孩的照片。瞬间的扫描,感觉她也并非是多么娇艳的女性,顶多是还算正点吧。那很小的孩子,也是平常的模样。
强子语调平和低沉,像是在说一件遥远的与己无关的鸡毛蒜皮小事。但我却感觉胸内一点一点积聚着炸药的能量,越来越郁闷压抑,希望有点火引爆释放的机会。
这样的欺骗,也太过分了,我忍不住评点道。她是我同学,我不怪她,强子回应。
我说:同学?同学就更不应该这样欺骗啊。
我不能理解和适应的是,在这件事情上,强子是有点幽怨,有点不平,但却有太多的包容太多的温情太多的不舍!
强子和她的关系,我不认为是一般的“同学”两个字所能囊括和说通的。即使是曾经的同学加恋人,又如何能容忍所爱的人肚子里怀着别人孩子,如何能容忍将自己当作傻瓜当作冤大头肆意利用耍弄?
合理或可能的情形是,她仍是强子心中最迷醉的一朵山花,虽然这山花已经褪色伤损;她仍是强子心中最诱惑的一个梦,虽然这个梦已经魅力衰减;她仍是强子心中最眩丽的一首诗,虽然这首诗已经乱了节奏酸了韵味!
强子说,这是他现在想对我讲的一件事情,希望我以后能写到他。
互相答应了以后再细聊的,因为许多话还没有说到,整个故事并没有架构完整,太多的细节没能聚拢归位。
我相信,大致和我说过事情的经过后,强子的内心不再无比憋闷,新鲜的气息可进出交替;强子的舌苔不再干涸苦涩,或可尝别饭菜的滋味;强子的眼神也不再太过迷茫散逸,可以辨识脚下的路途。
然而,强子的故事却复制在了我的心里,在我的心间发酵膨胀,仿佛那不是强子的酸苦故事,倒是我的不堪经历;于是我内心失落、苦痛、煎熬、挣扎和憋闷,不付诸于文字无以排解。
于是,我迫不及待地写出这篇残缺真实而又古怪离奇的故事,讲给我的各位朋友听听……
2019.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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