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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悠闲的心态去看富贵浮云,则去留无意,宠辱不惊

用悠闲的心态去看富贵浮云,则去留无意,宠辱不惊

作者: 乐道也 | 来源:发表于2019-08-03 05:34 被阅读70次

    富贵于我如浮云——《回到春秋读论语》第166章

    孔子说:“吃粗粮,喝冷水,弯起胳膊做枕头,快乐也就在其中。不义而来富与贵,于我如同浮云飘。”

    子曰:“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论语》述而篇之十六

    这是孔子写下的一首散文诗。好美,而又哲理深刻,主要包含两层含意。

    第一层含意是“乐道”。

    “饭疏食”的“饭”,用作动词,指吃饭。“疏食”,粗粮或糙米。古代以稻粱为细粮,以稷为粗粮,但却没有麦。麦子这东西比较奇怪,它是外来物种,据专家研究麦子大约公元前两千多年前就传入中国。《诗经》的《周颂·思文》中歌颂后稷王的功德,有这样的诗句:“贻我来牟,帝命率育,无此疆尔界,陈常于时夏。”“牟”通“麰”,即大麦。意思是你把麦种赐我们,天命用它来供养。不分彼此和疆界,遍及中国都推广。不过说实话,大麦的口感不好,加上那时古人还不会磨粉加工,更不懂发酵制面,只会吃整粒的麦子,所以不太适合人食用。其实即使磨成大麦粉,也十分粗糙,是非常穷苦的时候才用来果腹的东西。所以并没有推广开来,一般用来喂牲口。

    关于小麦传入中国的情况,据说是经海上从山东进入的。不知气候原因还是技术问题,反正孔子那个时代,还很少种植小麦。稻子则主要是在南方种植,中原地带大量种植的是谷子,古称稷、粟,亦称粱。所以,当时细粮主要是指小米,粗粮则是指不粘的黄米和高粱,再加上一些杂七杂八的豆类谷物。

    高粱其实也是外来物种,是由非洲传来的,但它在西周初期就已经大面积种植。高粱虽然也不太好吃,但口感比大麦好些,关键是非常适合在中原地带的洼地种植,不但旱涝保收,还耐盐碱。至于玉米,古人从没见识过,它是在1492年哥伦布发现美洲以后,才传到欧洲的。四十多年后从广西进入中国,当时是明代嘉靖年间。玉米进入中国后迅速发展,到明末就已经在各地大面积种植了。

    可见,孔子所说的“饭疏食”,就是吃质量差的黄米、高粱,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豆类谷物。还有一些学者认为,“疏食”是粗砺带糠的谷物,即糙米。还有人说,“疏”通“蔬”,指吃蔬菜、野菜,也就是咱们困难时期的瓜菜代。

    “饮水”又是怎么回事呢?这个“水”指冷水,古代经过加热的水另有一字,叫“汤”。旧时冬天保暖用的汤婆子,意思就是里面灌了热汤。喝冷水现在听起来不可思议,会不会拉肚子?现在喝热水还要用个保温杯来保温。其实古人平常喝水就是喝冷水,跟现在的西方人习惯是一样的,特殊情况下才会喝汤。

    “曲肱而枕之”的“肱”,是上臂由肘到肩的部分,泛指胳膊,通俗的说法叫手臂。“曲肱”是弯曲胳膊。“枕”,这里用作动词,即弯着胳膊,将头枕在上面,把胳膊当枕头用。穷得连枕头都没有,可以说是特困户了。

    “乐亦在其中矣”,快乐就在其中了。吃这样粗劣的东西,住如此恶劣的环境,还快乐,这快乐肯定不是口腹之乐,也不会是体肤感受上的,那是什么让孔老夫子感觉到如此快乐呢?就是那个“道”。“道”在他心中,在他脑子里,产生了愉悦的感受。

    孔子认为,“道”是超脱于物质享受之外的精神奢侈品,是志向高远者的快乐源泉。所以孔子的乐,只与“道”有关,是独立于富贵贫贱之外的,也是高居于富贵贫贱之上的。也就是说,不是因为贫贱了才快乐,假如富贵且有道,孔子同样也会感到快乐。“道”这种精神存在,它不会为外物的取舍得失所累。用现在流行的热词来说,就是已经断舍离了。得道之人如孔子,可以说是富也乐,贫也乐,贵也乐,贱也乐。当然富贵而乐比较容易,贫贱而乐则非常难。正因为如此,所以安贫乐道的生存状态与精神境界,才是最最难能可贵的,也是孔子所最为敬佩的,如弟子颜回就是如此。

    第二层含意是“重义”。

    “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这句话中要敲黑板划重点的地方,是“不义”两字。关于义的含义,在《述而篇》第三章孔子的四件忧心事里,已经详细解释过了。古人认为“义”是包藏在日常具体事物中的“仁道”和“天意”,照着“义”去做,就是依天命行事,就是行仁。说得通俗点,“义”就是公正合宜的道德、行为和道理,是仁道在日常生活中的体现。而“不义”则是反其道而行之的,因而孔子对“不义”之举深恶痛疾。

    不义而来的富,就是不义之财;不义来而的贵,就是贪官污吏。如此富贵,违反天意,不通人道,必然会引起天怨人怒,虽然一时风光无限,其结果则肯定不会有好下场。所以不义而来的富贵,就如同天上飘过的浮云一般,来得快,去得也快,根本不值得羡慕,更不屑于仿效。

    孔子是重义轻利的人,当然他并不否定利益存在的合理性,但他更看重的是义。他在《里仁篇》里说过,“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又说,“君子之于天下也,无适也,无莫也,义之与比。”也就是说,富贵不是不可得,而是要合乎道义的才可得。不义的富贵,既违反道,又违背义,品行高尚的人是不齿的,绝不会去干那种下三滥的勾当。而如果堂堂正正做人,光明正大处事,那些不仁不义的富贵浮云,也就不会无缘无故来相扰。

    此真所谓:“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漫随天外云卷云舒”。乐道而重义的孔子,用悠闲的心态去看富贵浮云,则去留无意,宠辱不惊。

    用悠闲的心态去看富贵浮云,则去留无意,宠辱不惊

    拓展阅读:

    【先贤精义】

    《论语注疏》:此章记孔子乐道而贱不义也。富与贵虽人之所欲,若富贵而以不义者,于我如浮云,言非己之有也。

    《论语义疏》:此明孔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也。

    朱子:圣人之心,浑然天理,虽处困极,而乐亦无不在焉。其视不义之富贵,如浮云之无有,漠然无所动于其中也。

    程子:非乐疏食饮水也,虽疏食饮水,不能改其乐也。不义之富贵,视之轻如浮云然。又曰:须知所乐者何事。

    张栻:《易》曰:“崇高莫大乎富贵。”富贵本非可以浮云视,惟其非义,则浮云耳。

    郑汝谐:使他人言之,必曰:“不义之富贵如粪秽,如涂炭,若将浼(měi)我不可一朝居也。”圣人惟曰:“于我如浮云。”不义者如此,义者可知。“素富贵,行乎富贵”,未尝与之立敌也。

    刘宗周:圣人日用动静,莫非天理。以天为体而不系于物,则常乐矣。圣心之天不可见,就乐地而见,故曰“乐天”。明道先生曰:“疏水曲肱,乐在其中。万变皆在人,其实无一事。”

    蕅益大师:乐在其中,则心境一如。当与赞颜子处参看。不义富贵,但如浮云,则似太虚不染,非巢许之所能达。

    《吕氏春秋》:古之得道者,穷亦乐,达亦乐。所乐非穷达也,道得于此,则穷达一也。

    《四书解义》:此一章书是见圣人自得之乐,不以境遇而移也。圣人之心,原有真乐,故一切境遇不足为累,岂仅矫当世而薄富贵者比与?

    徐英:此即“箪食瓢饮,回也不改其乐”之乐。“富贵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故不义之富贵,于我如浮云;“贫贱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故疏食饮水,而乐在其中。此所以“不怨天、不尤人”,居天地之大,而养吾浩然之气也。

    《论语正义》:孟子谓“行一不义,杀一不辜,而得天下”,孔子不为。故孔子自言不义之富贵,视之如浮云然,明无所动于心也。

    《朱子语类》:乐亦在其中,此乐与贫富自不相干,是别有乐处。如气壮之人,遇热不畏,遇寒亦不畏,若气虚则必为所动矣。

    焦竑:勉强不可以言乐,勉强不可以持久,则孔颜之为乐必有以也。周茂叔尝令二程寻孔颜乐处,非求之孔颜,求诸己而已矣。

    【学习参考书目】

    《易经》《中庸》《论语集解》《论语集注》《论语注疏》《论语正义》《癸巳论语解》《论语意原》《论语新解》《论语讲要》《论语集释》《论语义疏》《论语会笺》《论语点睛》《论语学案》《四书解义》《吕氏春秋》《朱子语类》《笔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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