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鲜鱼饭

我梦见自己在一个饭厅里当分餐员，我的前面是一个巨大的不锈钢餐盆，里面盛着一盆海鲜，那是一种类似红烧制成的鱼类，闻起来很香，只是好像完整的鱼块已经不多了。一个像是厨师长的人端着一盆米饭走过来，他示意我把米饭和海鲜倒在一起，混成一份份海鲜鱼饭，递给我身后每一个打饭的人。

排队的人越来越多。这时候，一个衣着考究的女人端着我递给她的鱼饭走过来说，这饭里的鱼不好。然后，她直接从盆里夹了一块她认为不错的鱼块放进碗里，满意而去。

我想起来去制止的时候，她已经转身离开了。

更糟糕的是，另有人走了过来，对着这盆鱼饭认真研究，他们索性围成大半圈，直接从盆里自取，全然不顾目瞪口呆的我，以及我身后排队的队伍。

我举起饭勺来表示抗议，我提醒他们鱼本来已经不多了，而且还有大部分人在排队。

这些人置若罔闻。他们有举止高雅的名媛，有风度翩翩的学者，有口若悬河的政客。他们谈吐高雅，说着深奥的话题，举止端庄，笑容得体。那盆海鲜鱼饭，慢慢的只剩下米饭了。

我好像一直在抗议，但我的声音无法传进那个圈子。那情形仿佛是我在朝一个大屏幕里面的人呐喊，那是另一个世界里的人，却吃着我们这个世界里的饭。我同时注意到，我身后的排队的人，并没有人发出声音，那是一个沉默的大多数，面目模糊不清。

闹铃响了，我醒了。

我意识到这是一个梦，我还在床上，眼前没有什么鱼饭。

但我仍然清楚地记得那个场景，以至于我毫不费力地记下了上面的细节。我好像见过那个圈子里的人，他们看起来是一群文明的人，用各种优雅的姿态，分走了原本属于大家的鱼饭。我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那些排队的人，没有发出任何自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