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份,又到了收麦子的季节。
“妈,老家的麦子收了吗?”我问妈。
“早就收好了!”妈答。
“咋那么快呀,我以为还早着呢!”我疑惑。
“是呀,全自动收割机呢,十多亩麦子,一个下午就收完了,麦子也拉回家了。”妈高兴地说。
……
天呐,高科技发展速度太惊人了。
犹记得小时候收麦子,那可是一年之中的一项大工程呀:耗时长,至少需要一个月左右;耗费人力多,全家齐上阵,依然不够用;工序繁多,最苦最累的一个月。
说实话,我最怕的就是割麦子。
麦子成熟的季节,中小学会放半个月左右的假期,俗称“麦假”。收麦子的第一道工序就是割麦子,我这样的小朋友(十来岁,也算是小朋友吧,嘿嘿!)也要去地里割麦子的。爸爸先要在家里用磨刀石磨好镰刀,全家一人一把。
通常,天不亮就已经起床,迷迷糊糊到了麦地里,还看不清楚呢。全家人齐上阵,每个人一次割六垄麦子,弟弟例外,只有三垄,我对他除了羡慕嫉妒恨,还是羡慕嫉妒恨。我们兄妹四人要比谁割的快,谁先割到地那头,谁就可以在地头的树荫下休息。
太阳越来越高,天气越来越热,毒辣的太阳烘烤着那稚嫩的小身板,可是,地那头呀,似乎隔着千山万水,怎么都到不了头呢。割一点,就站起来看看,还有多远,再割一点,再站起来看看还有多远。可是,好像刚刚都是白干的,怎么看,还是那么远,一点也没有缩短距离!
弟弟绝望了,一屁股坐到割下的麦杆上,干脆不割了。我心里纳闷:“我的弟弟哎!你只有我一半的工作量好不好?我要是也割三垄,早就到那头了。”
可是,弟弟不管,磨磨蹭蹭地在后面晃晃悠悠,明显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模样——既然到不了地的那头,我干脆就中途歇着吧,不指望到地那头休息了!
我们累得大汗淋漓,他休息得悠哉悠哉。爸妈训忍不住他:“你咋回事,咋光坐那儿,起来割麦子呀!”,他就一副很可怜的样子说:“妈,我肚子疼得厉害,让我歇会儿吧?”
我的天,鬼都知道他在撒谎,可是,人家是老小,惯着呗!
我大哥二哥干得比较下劲儿,不做声,也不偷懒,紧紧跟在爸妈的后面,我也远远地跟在后面,偶尔偷会懒。
最后,爸妈觉得我和弟弟与其在这儿磨磨蹭蹭,还不如回家做饭更合适。
“你俩过来,回家做饭去!”妈吩咐我和弟弟。妈又交代了做什么饭,怎么做。弟弟负责烧火,我负责做饭,分工明确。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我那时也不过十岁左右,做家常便饭,已经不在话下。这个负责烧火的弟弟,可就有点困难了。
他时不时就会把火给烧灭了,屋子里烟雾笼罩,被弄得睁不开眼睛,并且被熏得眼泪长流。
忍不住训他,可是,人家又一次振振有词:“不是我不会烧火,是写个柴不好,不好烧。”
“笨蛋,起来,我烧。”我实在气急,把他赶走。
好像他需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没等我说玩呢,他一溜烟就跑出了厨房,到堂屋里悠哉悠哉吹风扇去了。
好吧,当老小真好!
……
儿时割麦子的一些趣事,直到如今还历历在目,时时拿出来回味咀嚼,颇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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