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路换成小路,当六车道换成单车道,才发现家是一个最亲切的存在。当车从镇上开过,本来不多的人也开始人头攒动,就知道一年中最忙碌的市集又开始了。
本来两天一市的集市变成了一天一市;本来只能在自己门店内摆的商品已经摆到了路上;本来到一两点就结束的市集也延长到了天黑,甚至有些超市会营业到更晚。这都是属于春节最特殊的存在。
车子走过热闹的人群,开始又一次开向斑驳狭窄的乡村柏油路。走向那个让我久久思念越来越近的村庄。说是村庄其实这些年也有了很多变化。那些泥砖房也渐渐被三层,四层的小楼替代,虽然不至于像南方的小洋楼那般精致洋气,可是沿“井”字路次第而建绵延了几百米楼房也成了新农村靓丽的风景线。
从村口的路口下车,向路的尽头张望,那个拐弯处突出在视线里院墙就是历尽千辛要到的地方。两个编织袋已经再也没有力气拎起,只是一个背包,手机一个小包飞快的走着,走着。没有妈妈迎接的目光,没有爸爸接包的手。不过,路过在路上,在大门口熟悉的邻居还是要打个小路。称呼一下邻居,换来一句亲切的问候:XX回来了?是的。我:XX,我回来过年了,有时间去你家坐。
当那有些灰尘,有些锈迹的大铁门被推开时,记忆里凌乱的院子,窗前有些低垂弯腰的大梨树,还有堂屋里无比熟悉摆设一下子全冲击到有些疲倦的眼眸里,有些湿润。看到妈妈从厨房里带着围裙走出来,本来坐着的老爸从沙发上起身向外张望,并没有要出来迎接的意思。
我:妈,还有两个大袋子在东大路的路边(家在柏油路西边,一直喊村头的大路为东大路),要用电瓶车去驼回来。爸,我回来了。
老妈:XX,怎么回来没有提前说一声?我现在就去拉回来。你累不累?你困不困?你先上楼睡回去,被子昨天刚给你晒好的,都铺好了。
老爸:哦。
我:好,我去楼上。
抬着沉重的步伐,向楼上我的房间走去。看着我屋里有些落满灰尘的沙发,衣柜,还有堆着几本书和杂物的书桌,有些在角落的地方竟有些蜘蛛网,一点人气也没有。唯有那个大铁床上铺着崭新的被子,显得突兀又温暖。
丢下背包,胡乱的扔在沙发上,自由落体一般的以头为起点,以脚为圆心,画个不规则的半圆。身体,脸,碰触到被子的时候,柔柔的暖暖的,连呼吸都是阳光的味道。到了,到了,终于到了。
以前以为回归是为了更好的出发,后来才觉得出发是为了更好的回归。前半生是前半句更有感觉,可是后半生却觉得后半句才是最后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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