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史胖胖的,微黑。一个清明节后的上班日,他找到单位,我是迎接他的第一个面试者,当时他拿来几篇创作的诗文,虽然不是新闻之作,但文笔尚好,况且他曾在河南濮电台工作过,有一定的新闻意识,就推荐给老总复试了。从他登记的年龄看,比我略小,但我还是称他为老史。
老史被录用后,有一次闲聊,他说他离异了,房子和财产都给了儿子和原配,接着离开了单位,只身来到北京,租住在京西老古城一处民房,小房子阳光不好,冬天又没有暖气,我想老史平常一定有许多的不容易。
老史身上总洋溢着“播音的激情”,但教育杂志需要更多的是对教育的深度思考,这一点,老史每当在半月一次的选题会就很为难,以至于一开选题会便紧张。老总说他所报选题大而不当,文章选材缺乏角度。
但我认为他有他的长处,比喻语言较精炼,人物对话及文章结构较好。但这些免不了他继续呆下去的烦恼;他说,他向往做一名纯记者,随心所欲地到处跑,放开自己,写真实的自我,因为他本来就是诗人。
老史平时生活很简单,常吃一大碗面条,有一次穿的毛衣袖口全破了,他也不管,也没人替他整理这些细节。老史烟瘾很大,一天两包“大前门”,他说,这是河南的贫民烟,抽起来有感情;他酒量也很大,曾一次喝过13瓶啤酒。有一段时间,他说血压一个劲的蹿,不敢再喝了。但一到兴趣头上,估计也没人能阻挡了他的“前进步伐”。老史还有一大优点,睡眠能做到“随居而安”,上班时,他也能鼾声大睡。对此,我不得不命令坐他周边的同事轮流“值班”,及时敲击桌面以防领导碰见不雅。
有一天,老史真的要走了,走时特意找到我,说他真的要做“随心所欲”的记者去了。可能回了濮阳,也可能去了更远的地方,开始他的电话还能打通,有一次,他说他在濮阳治病,治好病就出门。后来,我试着再联系他,可是几次电话都一直是关机。
不管怎样,老史是诗人,他的生命里不可能没有诗的色彩。也许,他太忘我了,以至于将自已放弃在路上,宁愿做一名孤独的行者。但老史就是老史,正如他在诗中写道:
没有人在意诗的去处,就像没有人知道我会活到哪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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