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鹿尒
车停在陈涓宿舍楼底下,谢镇阳下车先去后面车厢里取出一双白色的帆布鞋拿过来递给她,她愣了愣神,嗤笑了一声,弯腰穿上鞋子,把谢镇阳的衣服穿好在身上。
“小阳子,今天谢了啊。早点回去,拜~”说完转身迈着步子走进宿舍楼,谢镇阳从包里取出一支烟点上,看着她穿着自己大衣,整个人就露出一头黑色的大波浪的卷发,和光洁的腿,他摇了摇脑袋,猛地吸了一口烟,像是这样就可以把自己心中的烦闷给甩出去。
他头枕在车里,看见爬到四楼的她在窗户边上伸出个头朝他挥手,这才拧了烟,开车离开。
把车停在自己的小区楼底下,他坐在车里边没出来,确实,陈涓没说错,特么的他就是喜欢她。他也不知道陈涓哪里好,反正就像是上瘾了一样的相对她好,连带着舍不得看她受一点儿委屈。
这几年,陈涓倒是没像刚刚认识时候那么哭过,可他却觉得她跟人有了距离,变得不真实了。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就是感觉她不像是个真人了,活得放肆没忌惮,也不是什么坏事,可就是失真了。
他仰头倚在驾驶座上,手摸出来一根烟,夹在食指和中指间,不断的研磨,却没点燃,他已经习惯不在她面前抽烟了。
他眯着眼睛,想起今天她问自己,“我们认识多久了?”“两年了。”两年了,她变了,他也变了,却又好像还是像当年在西安民宿第一次遇见时候一样。
他第一次见她还以为她也是来旅游的,背着个大的藏蓝色的包,紧身的黑色吊带外头罩着一件灰白的薄纱长款中袖衬衣,下头是件牛仔超短裤。当时他就站在民宿院子里的花园边上无聊的数着里头几种花,听见门口铃铛响起便抬了头,这一抬头,就瞅见一双大白的长腿,真的,毫不客气的说,就是一双腿,都让他惦记了很长时间。
他瞅着她迈着步子走进来,波浪卷的黑发被高高的扎成一只马尾 ,本该是英气阳光的女孩儿,眉眼间却有淡淡的愁绪。
他刚想迈着步子前去搭讪,却见她趴在前台和老板打招呼 眉眼间疲惫不散,可却多了一抹笑容。
“喵呜――”一只黄白相间的猫咪从他身后窜出来直接蹦哒到她面前,到她腿边蹭啊蹭。她蹲下身子,摸了摸猫,给它顺毛,他顺着她蹲下的方向看过去,鼻尖一热,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又听见猫“喵呜――”一声朝他跑来,他有种不祥的预感,刚打算转身就见她抬头,然后“噗嗤”笑出声来,他尴尬极了,想搭讪没成,还被人看了笑话。
“那个,你……衣服”他伸手指了指她,表面上羞涩内心却在想,妈呀,真大。
想到这里,他不禁失笑,那个时候,他怎么就能忽略了她的愁绪,只想睡她呐?
后来才知道她是义工,经常来这家店里,一边旅游,一边见识一些人,听他们讲各种稀奇的事。
他想泡她,便缠着她在闲暇之余带他去逛街,他们一起走过韵味浓厚的古城,在城墙上看她为别的游客好心的拍照。和她一起穿街走巷,寻找隐藏在人间烟火里的绝世美味。他坐在厨房的玄关出隔着镂空的木质雕窗看她在厨房里游刃有余的烘烤美味的点心,做出各种卖相极佳的菜肴,所有的菜,第一口都是他的。
他是快乐的,他以为,她也是。
那天月色很好,住客们在庭院里围了一圈,谈论各自生活中的不愉快和小乌龙,谈论来路遇见的人,兴致到了还有人拿起手中的吉他,轻轻的唱上几曲,主人不吝啬柜中的酒,客人也拿出沿途的礼物,相互攀谈,美酒做伴,他却没瞅见她。
他沿路寻至她的房门口,却听见不似她平日里那般温柔阳光的恶毒诅咒,“呵,杨承泽 ,你以为我是玩物嘛?想要就有了不要说都不说就离开了?连个理头也不肯给我?我告诉你,想甩掉我?没门!就算你在北方我在南方,那又如何?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找别的女人,我就死给你看!”
后来,电话约莫是挂断了,低低的啜泣声从里面传来,“杨承泽,为什么?为什么说喜欢的你,说不喜欢的也是你?为什么?”他听得难受,忽然一个冲动直接冲进屋子。
“陈涓!”他看见她蜷缩在衣柜旁边的角落里,手机渗出微微的光,她听见声音抬头看他,满脸都是泪。他冲过去,手扶着她的肩,“陈涓,没事,没事儿,他不喜欢你,还有我,还有我啊。”在他看见陈涓满脸是泪的那一瞬间他清楚的察觉到自己内心的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痛感。
“可你,不是他。”她固执的说。
他看着她依然流泪的眼睛,猛地吻了下去,眼睛,鼻梁,笔尖,嘴唇,他印在上面半晌没有动作,就只是贴着。
她惊诧于他的动作,一瞬间忘记了哭,愣愣的看着放大在自己面前的俊颜。
他以为她要推开他,正要移开唇瓣时,却被她伸手搂住脖子,他惊讶了一下,真的只是一下,便恶狠狠的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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