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雕龙 史传第十六》对《史记》《汉书》一样褒多贬少,不分高下。书“迁固”,可能还是更加赞许司马迁。
评论司马迁《史记》说“尔其实录无隐之旨,博雅弘辩之才。爱奇反经之尤,条例踳落之失,叔皮论之详矣。”重点称赞了直笔笔法,并开纪传体先河。但也指出后人批评其体例不纯的弱点。
评论班固《汉书》说“及班固述汉,因循前业,观司马迁之辞,思实过半,其十志该富,赞序弘丽,儒雅彬彬,信有遗味。至于宗经矩圣之典,端绪丰瞻之功,遗亲攘美之罪,征贿鬻笔之愆” 赞扬文笔优美,宗经征圣,但也有一些非议,并对司马迁也有微词。
同样对刘勰班马也提出了几点后人的评论,如为吕后立传,“违经失实”;如引张衡提出对两书史料问题的瑕疵。"张衡摘史班之舛滥"。
最后总结说明,历史书籍的责任重大和严肃,复杂和艰难。 一方面近代史料繁多,远古史料缺失,编者必须详略得当,更需传大义。“盖文疑则阙,贵信史也”。但另一方面,世俗的人无法体会这种笔法和风格,盲目求新求奇,创新考古。“然俗皆爱奇,莫顾实理。传闻而预伟其事,录远而欲详其迹”。所以得出良史责任大,需直笔的结论。“然史之为任,乃弥纶一代,负海内之责,而赢是非之尤。”
司马迁和班固都是博古通今的史才,良史,还要被非议,可见史家之难和贵。刘勰把司马迁和班固比作南史氏和董狐,对盛赞史家传统相承。“直归南董”。孔子也称赞直笔:“董狐,古之良史也,书法不隐”
《史通 六家》对《史记》《汉书》评价不同了。虽然也继承刘勰的一部分观点,总体更加偏爱官修的班固《汉书》。对司马迁的体例不纯进行了批评。书“班马”,班固在前,可见一斑。
最后结论"劳而无功",可能在他的时代是合适的,因为还可以有其他史料可以参考。对体例的要求,就过高了。
刘知幾对《汉书》赞许“言皆精炼,事甚该密,故学者寻讨,易为其功”。
从以上对比,可以看书,作者评价需考虑其时代背景和文化背景。刘勰是文学家,兼有佛道儒思想,有玄学思维,虽然宗经征圣以儒家为本,但显然更喜爱司马迁这样文章,司马谈的黄老背景。而且其写作也是私修。刘知幾是历史学家,更加注重历史文本的体例和传统,且为正统儒家,自然更加欣赏体正官修的汉书了。
从我个人而言,接触《史记》文本比较多,还需多品《汉书》才可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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