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农村,腊月的夜晚,到了八点多就跟深夜差不多了,习惯早睡的人已经上床了,路上的行人极少,连过往的车辆也少见了。
末班公交车像个夏日的萤火虫在马路上爬行着,两道灯光仿佛一对触角。只有三四个人的车厢,因为冷清更觉得清冷。除了司机精神地忙活着,其余的人都尽可能的把头往衣领里缩。
在终点站,看着最后一个乘客下了车,关掉车厢里的灯,司机长出一口气,伸个懒腰,掉头,开始比较松散地驾车,往停车场走去。
刚刚听见有“咚咚”的脚步声,一张脸出现在右肩头。仪表盘发出的蓝莹莹的光,与雪白的底色相互一映衬,脸成了铁青色,也让两只眼发着蓝光,从披散的齐肩发遮住的半张脸上望过来:“师傅,这是到哪儿了?”。
“哎呦!!”,随着一声惊恐地低叫,车随着司机的手猛地一哆嗦,在路上也划了一道弧。
马上镇静下来的司机语带生气地问:“你怎么没下车,马上该进停车场了,吓死我了!”,“嘻嘻,不好意思,我在最后一排座位上睡着了,你看在哪儿方便让我下去吧,家里人来接我该等急了”,姑娘很不好意思地说。
“以后可别这样了啊,再吓我讹着你”,说着话车在路边停下,姑娘摆摆手,摸出电话一边打一边下车了。

(注)文图皆为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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