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全国人民都知道董卿有一个魔鬼家庭。这是一个对此深有同感,拍案而起的女孩,于是我们暂且就称她懂小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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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缺陷
懂小姐说,她从来不是一个幸运的女孩。
高颜值组合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妈妈,可硬是凑齐缺点出这么一个她——家族里的老鼠屎。
她出生在那个重男轻女风气极为盛行的小城,一出生就进入【hard】模式。还未到预产期的时候,因爸爸出差而一个人在家的妈妈,收衣服时一个蹦哒早产了。奶奶在医院里得知生下的是女娃后,叹了一口气头也不回地走了,更别提什么鞭炮声,满月酒了。
无人照料,身体雪上加霜的懂妈,有时候闻着鸡汤味便晕了过去,吸收不了什么营养。失去援手,来不及体会什么人情冷暖,懂妈就马不停蹄、赶鸭子上架开始了带孩子的新课题。毫无经验的她,差点在坐月子时用冷水洗澡,奶奶袖手旁观,等着看戏。这凉薄的世界,比黄金八点档还要惊心动魄的剧情,每天都在上演。
被懂妈视为世界一大奇迹的是,懂小姐不到3个月就开始吃稀饭。懂小姐答曰:作为迅速适应环境的娃,体贴营养不济的母亲,必须仗义。这么仗义的懂小姐,功过还是无法相抵,过就是身体缺失的那某个器官。
懂小姐有一天拿着个萝卜,非常贴心地跑到从无好脸色的奶奶身旁,一脸天真地安慰奶奶说:“奶奶,要不你帮我接上?多了这个你就高兴了!”这么贴心的懂小姐,一生也无法换来奶奶的疼爱,却承受着她无处释放的怒气。
小学一年级,有一天吃饭打了个喷嚏,奶奶一句“吃饭打什么喷嚏”,愚孝的懂爸,就像急于讨好老师的学生,拿起鸡毛掸朝懂小姐挥去。懂妈用自己的身体护着女儿,“打喷嚏是能控制的吗?这都要赶着上学呢!”男性的威武上来了一时下不去,懂爸的那一鞭最后落在了懂妈身上。这一鞭,打碎了懂爸懂妈之间,那份在那个年代极为难得自由恋爱的爱情。
懂妈经常提起,结婚前,她说自己什么都不会;懂爸说,没事,让我来。只为这一句,懂妈忍着那余生的阵阵寒意与种种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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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娇弱
小时候,学习“披星戴月”这个词时,她常回想起那样一个夜晚:奶奶因为懂妈买了牛仔裤,硬是要抢去给弟弟穿,说:“女孩穿什么牛仔裤!”没人疼女儿只能自己疼,懂妈自然不愿意交出来,奶奶拿着棍子就要打。出身书香世家的懂妈也终于忍无可忍退无可退,平静地对懂爸说:“我也不逼你选择,你跟你妈过吧!”
懂妈连夜骑着自行车,载着懂小姐离开了家:“以后我们自己过”。懂小姐望着黑漆漆的天上,闪烁着月亮和星星,阵阵凉风袭来,自己好像不能为母亲做什么。住在懂妈临时借来的陌生房子里,她似懂非懂地想,明天我们的生活就不一样了。未来会怎么样呢,几分好奇几分恐惧。于是,披星戴月在她心中,常留着一股子的悲壮。懂妈常说,当时差点就想撒下你自己走了。谁让你是女孩,没有我你只能喝西北风了。
后来,打麻将的时候,懂小姐总是对“西”这个牌,感情复杂。“再不好好学习,长大后你就做乞丐了。”“如果不是我,你就喝西北风了。”长大后经过交流,发现这样的句式在家长中极为流行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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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顺从
中国的父亲,大抵是两种样式,
一种是幽灵父亲,沉默寡言,0存在感;一种是传统严父,不苟言笑,望子成龙。
记忆中,那些严厉大多数至今想起来仍是不可理喻的。比如,小女孩偷穿妈妈的高跟鞋,偷用口红的行径,好奇心强的懂小姐,小时候同样有着这样的探索精神,却不由分说地挨了揍。懂爸就像一个脾气不是甚好的驯兽师,逼着她进行各种试验。
懂爸喜欢书法,在暑假酣睡的午后,懂小姐被一把从睡梦中拖起送去书法班,满眼惺忪地练横竖撇;懂爸喜欢游泳,处于幼儿园时期,在岸边怯怯不敢下水的懂小姐,被不由分说,一把拎起扔进泳池;懂爸喜欢体操,早已错过最佳年龄的她,被心血来潮的懂爸押着去练劈叉,弥补他没能成为一代奥运健儿的遗憾;懂爸喜欢武术,抓着懂小姐踢腿练哑铃,正找到点养儿子感觉的时候,一股子欢喜被女儿一个不小心的飞腿惊醒了,怒火一腾,一顿胖揍;懂爸喜欢英语,在懂小姐小升初前夕,更是一刻也等不了地,同时送她去上英语班、作文班、美术班。
当然,懂小姐和董卿不同,董卿被鞭策成为一个高配版的励志榜样,懂小姐却被用力过猛,教一次学不会就一阵“你是猪头啊”批斗的懂爸,祸害成了不学无术的厌学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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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叛逆
12岁之前,懂小姐以为每个小孩被父母揍都是天经地义,家常便饭。12岁之后,懂小姐突然在人权上有了觉醒,开启了加长版的叛逆期。
不笑被训臭脸,说话被训多嘴;头发长见识短,于是剪了短发;剪了短发洒脱起来,又被训斥坐没坐相。在长期无迹可寻的指令下,懂小姐开始系统崩溃,反弹装置横空出世,一路野蛮生长。
考试为什么没考好?懂小姐反问,每个爸爸生意都做很好吗;懂爸间歇性铁鞭教育之前,懂小姐说,等一下你要不要看看《未成年人保护法》?为了防止暴力,懂小姐学会了反锁房门,无奈少年与成人,仍然是不同量级的较量,懂爸显然是个不屑对晚辈放水的选手。锁房门?开锁掀起被子继续打!
毕竟也是从小跟父母过招,看过几本武侠小说的,心中尚存狭义,那些抽烟喝酒做老大女人的叛逆门派,懂小姐兴趣缺缺,懂小姐的叛逆,剑走偏锋,自立门户,走出一条创新路线。
在上课的时候下跳棋,棋盘打翻震惊了一整个安静的教室;在初中的时候就读懂了共享经济,一本杂志撕成几分,大家分着看;在高中的时候找到了无话不谈的同桌,被忍无可忍的老师拆散后,发明了用小本子发帖回帖模式;在高考前夕,不想踏实读书,曲线救国,异想天开可以因为见义勇为而高考加分。然而,她最终办成最大的事,也不过是在父母不同意自己的兴趣时,明白多说无益浪费口水,默默改了高考志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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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妥协
18岁的懂小姐,本以为大学是一场远行,毕竟“滚得越远越好”,是在多年与父母斗智斗勇中达成难得一致的协议。尉迟琳嘉说,他在和父母长期的斗嘴当中锻炼了口才,懂小姐说,她在和父母长期的斗智斗勇当中,开始做起导演梦。
她发现,生活中一切狗血剧情,就像周星星的电影一般,悲剧也可以当作喜剧。然而,18岁最重大的课题就是让她明白,并不是所有电影都是喜剧。高考前夕,兼顾职场与家庭的懂妈,开始感觉身体不适,向来乐观隐忍的懂妈甚至说:“我可能看不到你高考了”,她开始交代懂小姐将来如何照顾父亲。
懂小姐常常羡慕那些可以克制自己情感的孩子,比如,在遭遇困境时,可以考试超常发挥的那种;比如,穷人孩子早当家,从小就目标明确,野心勃勃的那种,可最终,懂小姐也只能做到,边哭边假装认真而已。18岁的懂小姐,第一次明白“有梦就去追”是句废话,不是每个人都有追梦的自由,这才是生活。18岁的懂小姐,对现实做了妥协,“拜托,让妈妈快一点好起来,我愿意放弃远方,放弃做梦”,她最终没能去成远方,选择了离家很近的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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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隐忍
大学毕业的那一年,懂妈摔伤了脊椎,校园招聘那一天,懂小姐没有去参加。世界有那么多精彩,可是不一定可以与你有关,懂小姐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自从懂妈摔裂了脊椎,懂爸觉得是那种拍拍尘土就可以站起来的伤,每每看见卧病在床的懂妈就觉得是娇气,深表不爽。懂妈作为一个小众型的官二代,医生吩咐要卧床三个月,懂妈既不忍心住院,也狠不下心让懂爸饿肚子。硬气的懂妈并没有通知女儿,懂小姐是接到阿姨们的电话才知晓的。“你妈都病成这样了,你还不回家!”
懂小姐回到家,没有母亲的操持,懂爸只把家当成旅馆,进门只留下不满的叹息,没人打扫的屋子弥漫着颓气,就连家犬也像流浪狗一样,可怜巴巴。“他就不能洗个地板,自己做饭?” “哎,他没空啦,算了。”
当其他人都在为毕业精心打扮,为工作奔走的时候,懂小姐的首要任务,却是每周从学校赶回家洗地板,安抚因为身体及精神双重打击而情绪低落的懂妈。而高考时去远方的梦想,在毕业这年,再一次重蹈覆徹。
心软、纠结、优柔寡断、缺少杀伐决断,女性的第二性,真的有好多软肋啊……
懂小姐的计划再一次被打乱了。梦想的城市,梦想的工作,都是水中泡影,看起来很近,轻易也就破碎了。人生清单,一部分可以努力打钩。还有一部分,不过是被命运推着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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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坦荡
懂小姐从不相信什么简单的公式,撒娇的女人最好命;爱笑的女人不会活得太差。懂小姐说,小时候爱撒娇的她,如今一样被逼成女汉子。爱笑的眼睛,除了增添了傻气和皱纹,也没带来什么福利。但是,懂小姐从来不标榜自己是一个不幸的人。
懂小姐有个大学同学,优等生,善良,工作好,毕业后没多久却跳楼了,大家百思不得其解,最多的说法是人际压力。
柴静说,没有哭过长夜不足以语人生。
梁济曾问儿子梁漱溟:“这个世界会好吗?”正在北京大学当哲学讲师的儿子回答说:“我相信世界是一天一天往好里去的。”“能好就好啊!”梁济说罢离开了家,再没有回来。
在若干个黑夜里,懂小姐想起这样一个议题,还有那位英年早逝的故人,有些许明白。是啊,一个美好而努力的人,想简单美好地活在美好的世界,却发现有点难,有意思吗。
载人火箭都上天了,人工智能都有了,可是有些问题依然很古老。
这个世界会好吗?财富在增加,饥饿与贫穷为什么没有消除?
要求共同承担房贷的丈夫,却从不分担家务;
要求在家相夫教子的世俗,却从未给予这份职责尊重;
要求夫妻共债,可丈夫可以随时抛下无法生育或身有疾病的伴侣,却不受到指责;
要求女职员跟男职员一样打拼的职场,也从未给予同样的待遇与时间;
除了约会费用开始AA制,除了在生产这个事项上,一方播种算是技术入股;一方永续经营几十年。
婚姻、工作、男女真的合理地平等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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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小姐自诩能活到现在,走在争取成为后天幸运的路上,完全仰仗自己的三大劣根性,一是吃货属性,舍不得死;二是臭脾气,吃得了苦却受不了委屈,不甘心死;三是好奇心,当不成导演的她,总是内心暗暗想:老娘倒是要看看,这剧情还能多狗血!
这些年来,她没有见过多少毫不费力就能得到幸运的女孩。她遇见的是,
为了养育了四个孩子的母亲,用娇小的身躯跟父亲与小三打架的女儿 VS 嚷着要追求爱情最后被骗光财产的父亲;
因为得病在治疗期间就被迫不及待抛弃的母亲 VS 对女儿说你赶紧结婚,我好跟你妈离婚的父亲;
一边看顾孩子一边努力赚钱,为投机倒把的丈夫还债的妻子 VS 没钱还债有钱养情妇的丈夫;
所幸,她们有一天依然能云淡风轻地谈起。也许幸运与不幸运,最大的差别,也就在于,你停止在不幸的那一刻,还是把它过成了一段,可以笑着回忆的过去。女人就像视死如归的杀毒软件,到处弥补着这个世界荒诞的漏洞和不堪一击的系统,然后抽空包扎一下自己的伤口。
她们是为了医治母亲而步入娱乐圈,却被狭隘定义的柳岩;
她们是丈夫生意失败,为了家庭复出,依然精神抖擞的刘涛;
她们是《欢乐颂》中,为了负担父母及哥嫂一家不堪重负的樊胜美;
她们是离婚2次,晚年时担任联合国儿童基金会亲善大使的奥黛丽赫本;
她们是人生信条为“不管怎样,把你最好的东西给这个世界。说到底,它是你和上天之间的事,而绝不是你和他人之间的事”的特蕾莎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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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三生三世十里桃花》教会我们的事,
再资深的神仙也会身归混沌,再厉害的神仙也要历劫。出来混早晚都要还,欠了别人的债最好主动还。四海八荒的首席美女青丘白浅,年少时混吃混喝,三道天雷是师傅帮忙挡的,于是她用七万年的心头血来偿还。所以,每一次历劫都当成是幸运的存折吧。或许哪天司命星君会告诉你,他安排这些狗血剧情的用意深刻吧。
告别“三七女生节”,祝你“三八节”快乐呀!若说过了三八节的妇女和女孩儿有什么不同。大抵就是,女孩难过的时候可以哭,独舔伤口。妇女就是明白了“停下来哭还不如清理包扎伤口比较实用”吧。事儿多着呢,还得踩着高跟鞋继续前行,就像世界真的在我们脚下,就像地球真的属于我们一样,抬头挺胸着。
有一件事儿我们都知道,在这四海八荒,我们大多数人不是公主,不是女神,也不是女王,我们不过是女骑士,骑着自己的白马,望着自己终将到达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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