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以为,这个世界早已被墨色般的黑染透,直至溶入黑夜
谁的青春不迷茫我叫苏然,就读于北京市第三中学。
我是个混混,后来,我有认真的想过,之所以说是混混,大抵就是混日子,混生活,浑浑噩噩。而其中最主要的混社会呢,那时也没到那个地步,但却也离着不远就是了
青龙帮是我在学校里建的帮派,高中三年,说实在的,我们也没干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打架,喝酒,称兄道弟,这些是常态,学校是管不了我们的,或者说,是压根不想管。放弃成为了 理所当然。
俗话说,任何一个走向叛逆的孩子,心里都有段悲痛的过往。悲痛,倒是夸张了些。但过往还是有的。
我是单亲家庭。父母离异,他们的离婚协议书还是我一式一份拿过去的。三年分居,见面就吵,这样的婚姻真真是名存实亡,还留着干嘛呢?散了吧,看着心烦。
法院下达判决的当天,我刚巧喝了一瓶酒,笑的跟个傻子一样,“你是跟我还是跟你爸?”“你有他有钱吗?”我近乎冷笑。她走的很决断,估计是觉得不可置信吧,看,这就是她的好儿子!这就是她辛辛苦苦养了十几年的好儿子!”
一个没有子女的女人是很容易嫁的,况且,她才华尚可,保养的还挺漂亮。我却懒得去说了,说,也只是徒增伤感,几年的纠纷,早已磨去了我太多的耐心与善意,恶语相向成了习惯,我也无意去改。
日子是要死不死的过去的,偷偷摸摸的小三也开始正式上位。我搬进了学校,混到高二的时候,学校调来了个新老师,正巧排在我这班。稚气未脱,一看就知道是刚大学毕业,毫无经验可言,被我气的哭了好几次。所以,在她堵在门口,义正言辞的说要加入我的青龙帮时,我惊的差点从五楼跳下去,
帮派里加入一个老师?我敢保证,第三中学这么多年的历史里,没有一个帮有过我们的辉煌。
她叫苏艾,借用她的话来说“苏然,三百年前,我们说不定还是一家呢!”就为了这子虚乌有的理由,让她找到 了引领我回到正道的决心,所以说,傻子是不可怕的,可怕的是一个坚持不懈的傻子。
谁的青春不迷茫
她跟在我后面三个月,我终于是受不了了,因为她身份是老师,退其次,她还是个女人,女老师的可怕之处就在于在看到她所不喜欢的东西时,会瞬间变成话痨,而且还是个有知识的话痨,当你受不了想打她的时候,她会瞬间用那种湿漉漉的眼神看着你,然后说出和她的表象一点不相符的话来“苏然,作为帮主,你竟然打女人,你这让小弟怎么看你?”这句话屡试不爽,我很哀伤,总有一天,我死只是因为是被气憋死的。
校长是不会容忍这种事情发生的,一个老师,这成什么样子?所以,在她被叫到了教导室时,我在门外站了很久,她的声音极小,或者说是根本就没出声吧,只听的见校长那粗哑的公鸭嗓噼里啪啦的往外放着话,文化人骂人的时候远比俗人要文雅,也要更尖酸刻薄。
我等了四个小时,在她推开门看见我,很明显的眼睛一亮,然后大笑着说“帮主,你来看我”时,只在瞬间我就知道了一件事,我还是低估了她脸皮的厚度
三年易逝,时间向来是一个魔法师。足以改变很多事。青龙帮还尚存,只是变了个性质,成了学习班。本来,我是准备在加上青龙这两个字的,好以缅怀过去,但被她嫌弃太难听,直接换成了苏艾学习班。得,我这个帮主彻底被她架空。
说不恼怒是不可能的,但到底我还是如她意了。毕业的时候,我的小弟们拿着大学录取通知书,商量着一起给她个惊喜时,却意外收到了她的请帖,结婚请帖。
我一开始没打算去的,这种感觉就像, 有一只猫一直拨弄着一颗狗尾巴草,突然间有一天,她成功把它弄开了花,然后就离开了。
我去只是想让她出丑,在朝着一辆的士招手的时候,我安慰自己,顺便给自己的失落找个借口,那天,她很美,我以为我会干些什么,实际上,我只远远的朝她敬了一杯酒,敬过去,敬青春,敬她,也敬明天。
谁的青春不迷茫她说,我是她遇到的最调皮也是最善良的学生,我笑了,其实,这只是因为我遇见了第一个敢加入一个混混组成的帮派的老师。
青春,迷茫,向来如此。对于很多看起来无药可救的孩子而言,堕落和救赎只是一念之间,而他们想得到的,可能只是那一点温情而已,不需很多,一点点足够。
谁的青春不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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