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心随笔(21)
四十之后不文艺,五十之后不情绪。
今天参加一个“酸人”聚会的饭局,接到邀请后我想出了上面那句话。回到宿舍反刍饭局,果然应验了这个未卜先知的感觉。
我不后悔为参加这个饭局调动的热情,毕竟,文化人自命者也还不失为一种态度,未必有价值,未尝无意义,至少,也可以是一种情怀。
五十之后,内心里还能有一处角落安放情怀,是一种幸运。
王国维说:“五十之后,义无再辱。”
有多少肩负道义的学人五十之后连肩膀都找不到了,遑论情怀。
座中有两位令我折心动容的老者。
一位老一代作家,本土文坛泰斗,还长我老父两岁。他有一句话让我大为折服:“共产党最了不起的地方,就是每一次犯下的错误都能够自我纠正。”
还有一位曾罹患淋巴癌,已扩散,神奇地自瘉了。他自己纠正说:“做过一年放疗。”
我问他心得,他平淡地说:“就是个心态。”
这让我想到一句诗:“成熟后,幸福就是一个心态,领悟了就是幸福。”
他喝了三杯酒,还抽烟。这两样肿瘤病人避之惟恐不及的恶习,全能让他的好心态兼容并蓄地化解了。
令我动容的,不止生命的艰韧,还有生命的从容。
中年之后的生命,最是心情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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