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

回望

走在路上，很少回望，有时怕伤感，有时怕后悔。这两件不讨好的事，最好不要做，纠缠于无力回天，不是明智之举。偶尔在某个时刻，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念头，便有一连串的画面电影一般回放，顿时打回原形，一个弱小的身影浮现在人海，无助而茫然。

人们习惯在一个节点画句号，用以告一段落。仪式感让人更加严肃地面对逝去的时光，继续下一段，周而复始，无论经验或者教训，依然乐此不疲。这样的一成不变像极了除夕夜的团圆饭以及春晚，内容不重要，相聚在一起做同一件事更重要。人们热爱这样的忙碌和疲惫，用以证明某种意义，约定俗成的意义，比如亲情的凝聚力，比如终年奔波的动力，甚至活着的理由。哪怕是盲目的乐观，也具有无比强大的驱动，激励下一段路程努力走下去。

我不轻易提及年味，这是多年烙下的顽疾。热闹属于别人，我是局外，快乐着别人的快乐，喜悦着别人的喜悦，感动着别人的感动。节日与我间接关联，融入人群中，偶尔被感染。没有归属的游魂，飘摇在半空，俯瞰尘世的热闹，仿佛置之身外，少了惊喜，少了意外，便冷清得犹如多余。

好在节日之后一切又归于寡淡，平静如初，我喜欢丰盈而不庸常的日子，享受忙碌的充实和自以为是的小确幸，细节的清丽和渺小得近乎毫无察觉的悸动足以叫人一整天都满心欢喜。无处安放的心思就写进诗里吧，趁着还能记起，捕捉这样的瞬间多么不容易，稍纵即逝比风都快。

世间的美好就是这样任性，待你细细品味，已是千山万水，回不去的初见。

鲁小南于2019.1.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