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要分手?”陈昂紧紧地拽着小洁的手,不肯放她离去。
小洁深深地望了一眼那双曾紧紧牵着自己的手,又缓缓地抬起头,意味深长的看着陈昂。她似是要把他看透一般,双眼紧紧地聚焦在他的脸上。
看不透,看不透,有着这样一双无辜的眼睛的人竟会做出那样的事。小洁失望地拂去紧抓着自己的手,丢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去。
小洁一个人走在街上,一丝丝寂寥袭上她的心头。秋日的夜晚,风中夹带着一丝凉意。她揉了揉冰凉的双臂,有点后悔方才冲动的连衣服都不拿了。
路上的行人匆匆而过,有如她一样形单影只的,也有甜甜蜜蜜的情侣相携而行。
小洁不禁想:这其中是不是也有如她一样情场失意的人,是不是也如她一样一汪深情付之东流。
小洁在心里哀叹一声,摸了摸酸涩的鼻子,向公园走去。
公园里热闹非凡,可那也是他们的热闹和她无关。小洁悻悻地坐在公园小路的长凳上 。
一对六七十岁的夫妻吸引了小洁的注意。在众多的跳广场舞的人群中她们是最老的一对。
老爷爷嗔怪地对老奶奶说:“都跟你说了,我很笨,一晚上尽踩你的脚,疼吗。”
老奶奶洋溢着笑容,“不疼,不疼,别着急,我再教教你就会了。”
“嗯。”老爷爷笨拙地跟着老奶奶的步伐。
小洁看着这一幕,心酸不已。曾几何时,她也曾幻想过,等自己和陈昂老了以后,也像众多的老夫妻一样来这边散散步。他陪她跳广场舞或她陪他下棋,一切都那么美好。可是现在什么都变了,物是人非,情已了。
一对年轻的情侣从小洁面前走过。男生宠溺地刮了刮女生的鼻子,“宝贝,多亏那次我也去了聚会,不然就认识不到你,更娶不到你这样的好老婆。”
女生娇羞一笑,嗔怪道:“谁是你老婆呀,我可没答应嫁给你。”
这一幕,就像一把刀一样插在小洁的心上,回忆如潮水一样翻涌而来。
小洁和陈昂是在一个朋友聚会上认识的。那天小洁姗姗来迟,好友徐静抓着她不放,硬灌了她三杯酒。然后趁她晕乎乎地硬把她塞在陈昂的身边。
小洁不明所以,傻乎乎地笑着。徐静一脸无奈地看着她,向陈昂介绍道:“这妞就这样,傻的可爱,三杯醉。”
小洁抗议:“谁傻了,我不傻,你才傻。”反过身,抓起陈昂的手握住,“你好,我叫小洁,大家都叫我小洁。”
徐静一脸无奈地看向陈昂,“她平时不这样的,要不是她反感我介绍对象给她,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陈昂心领神会,正了正身子,嘴角微扬,“你好,我叫陈昂。”
“嗯,来,再来一杯。”小洁抓起酒就要往杯子里倒。
“我来”,陈昂一把抢去她的酒杯,背过身往杯子里倒白开水。
小洁喝着白开水,嘴里却念叨着:“嗯,这酒一点都不烈,我还能再喝。”
陈昂和徐静对视一眼,两人咧着嘴偷笑。
聚会散后,陈昂负责把小洁送回去。陈昂贴心地为她煮了醒酒茶,一勺一勺地喂入她的口中,又拿了毛巾,帮她擦了擦冒汗的额头,然后悄悄地关上房门离去。
而这一切的一切,小洁自然是不知道的,这都是两人在一起后陈昂告诉她的。
那是个暖暖的午后,陈昂声情并茂地描绘着小洁的可爱,而她却羞红了脸,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并在心里狠狠地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可陈昂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脸认真地对她说:“小洁一点都不傻,小洁最可爱了。”
一股甜蜜的暖流在小洁的心底荡开。
“在枯萎的夜里哭泣,雪花淹没你的足迹……”手机铃声适时地响起,拉回了小洁早已飘忽的思绪。
点开一看,是陈昂的来电。小洁果断地点了拒绝,打开后盖,卸下电池,动作一气呵成。
想起下午的那一幕,小洁愤怒地火苗再次燃烧。那一幕,不仅刺痛了她的眼,更是划开了她的心。
她兴致匆匆地和朋友去商场购物,本来和朋友有说有笑的,却听得朋友说:“小洁,快看,那个人像不像你家陈昂。”
小洁好奇地顺着朋友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呵,还真的很像呢。
“好像就是啊,那身高,那体格就是吧”另一个朋友附和。
“怎么可能,陈昂在公司加班呢,他今天还特地打电话向我报备。”小洁心里打着鼓,但嘴上却依然逞强。
她怎么会认不出来呢,他身上穿的衣服就是她买的啊。可此刻,他却穿着她买的衣服,搂着别的女人的腰肢,在珠宝柜台上为别的女人挑选首饰。
小洁再也看不下去了,强忍着泪水拉着朋友走了。
待朋友走后,她伪装的坚强一下子垮掉,强装的微笑也消失殆尽。她恍恍惚惚地上了一辆公交车,从城市的这端坐到城市的那端,之后又恍恍惚惚地回家了。
一整个下午小洁的脑袋就像是浆糊一样,不管泼了多少次冷水,不管摇晃了多少次,却依然无法清醒。
她不愿意也不能接受眼见的事实。他说过他只爱她一人,他说过他只会对她好,他说过她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人,他说过他不能没有她。可现在他所有的情话就像是一场讽刺,讽刺着他的变心,讽刺着她的信以为真。
可是,再逃避也无法否定看到的事实,小洁带着破碎的心回到了那个“家”。一进家门,陈昂如往常一样贴心地问:“小洁,下午逛的开心不?晚上我做了你最好吃的里脊排骨。”
他的笑如往常一样那么温暖,那么撼动人心。可此刻在小洁看来,却是虚伪至极。
小洁一眼扫过陈昂的装扮,他早已把下午的衣服换掉,此时穿的是另一套。
小洁在心里冷笑:呵呵,自以为的天衣无缝。内心的火焰再次点燃。她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冷不丁地说:“陈昂,我们分手。”
陈昂不由地愣住。那表情在小洁看来,他这是心虚了,心虚自己是不是知道他背叛她的事。
小洁进了房,拿了钱包,转身要走。
陈昂这才反应过来,拉着她的手,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为什么,为什么要分手?”
小洁的一句话令他彻底呆住。她说:“我今天去了盛景商场。”
陈昂抓着小洁的手一僵,面色难堪。所以当小洁拂去他的手,他没有去追,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小洁在商场里看见的女人是陈昂的前女友也是他的初恋。似乎所有男的都放不下自己的初恋。小洁的前男友也是和初恋跑了。所以小洁在一段时间里一度很反感别人给她介绍对象。
好不容易打开心扉,迎接新的恋情,却还是逃不开那个宿命。
谁知道呢,一向温婉尔雅,对朋友仗义对女友温柔的陈昂竟然会是这样的人。
小洁从没有想过过往所有的温情,所有的甜言蜜语,所有的温柔体贴,不过是梦一场罢了。
也许是在同一个地方摔了两次,也许是一颗心经过千锤百炼早已变得坚强,小洁心虽然钝痛着,可却再也没有了那种铺天盖地,没他不可的无力感。
她拖着疲惫的身板,走在街道上。昏暗的路灯拉长了她的身影,那么孤单,那么寂寥。现在她只想好好睡一觉,不再去想明天。
第二天,小洁是在一阵混乱的敲门声中醒来的。
她揉了揉发胀发痛的脑袋,有气无力地问了句:“谁呀。”又慢悠悠地走向浴室。等她搞定好这一切,已是15分钟之后。
打开门,映入眼帘的第一人是徐静,而后面跟着陈昂。
小洁“啪”地一声,把门关上。还不到一分钟,她又把门打开了。也好,把事情说开,省得心烦。
三人坐在沙发上。徐静最先开口:“陈昂,你把事情的原委老老实实地说出来吧。”
陈昂抬头,愧疚地看了一眼小洁。
“我和我前女友联系有一段时间了,不过都是她找我,我从来没有找过她,我发誓。”陈昂为了强调自己说的是真的,还夸张地竖起了两根手指。
小洁嘴角微微上扬,却是冷笑的弧度。
陈昂继续道:“前女友是找我复合的,她说了很多很多我和她以前的事。可我没有答应,因为我身边有你了。可是每次看她发来的消息,我不忍对她不理不睬。但是那是我和她第一次见面。去盛景商场给她买首饰,是为了圆当初对她的一个承诺。这次圆了,也就算是真正地划上一个句号。”
小洁冷笑的弧度越来越大,“所以那天你搂着她的腰和她谈笑风生也是圆你对她的承诺吗!”
我……我……陈昂试图再说些什么,却被小洁打断了。
“不用再多说了,就这样吧。”
“小洁,我以后再也不会和她见面了,你要是不喜欢我把她的联系方式删了好吗?”陈昂恳求道。
“小洁,陈昂既然肯改,你就再考虑考虑吧。”徐静帮腔。
“我考虑了一晚上了,够清楚了。”小洁挎上包,往门口走。
“小洁,小洁,等等我。”徐静跟了上去。
她们来到了一家咖啡馆。
徐静开口:“小洁,我认识的陈昂不是这样的,他为人正直,善良,对朋友又仗义,很有上进心,所以我才会把他介绍给你。”
小洁一副明了的样子,“静姐,我没有怪你,我知道你也是为我好,陈昂确实挺好的,但我无法接受他的做法。”
“男人嘛,或多或少会犯一些错,既然他现在愿意改了,你就再考虑考虑吧。”
“嗯,静姐,我会的。我去上班了,下次再约。”小洁不等静姐回答,就抓起包走了。
她没有办法容忍自己的男朋友和别的女人暧昧不清,她也不想和另一个女人争抢一个男人,而且她对感情有洁癖,所以小洁宁愿难过,伤心也不愿意将就、妥协。
她从来都知道,投入一段感情,有一天也许会遍体鳞伤也许会开花结果。但不论是哪一种她都是认真地对待。可是受伤了她也会难过,也会舍不得,可她不想恶性循环了。她告诉自己与其委屈求全,不如及早抽身。
于是,她把所有的难过,所有的悲伤全部发泄到工作中去。夜晚回到家,找一部虐人的剧,借此把眼泪倾泻,或读一些自愈的书,自我疗伤。
可疼痛就像是藤蔓一样,缠绕着她的心,让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可一看到陈昂的来电,小洁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挂断。
两星期后,小洁在公司门口到了手捧鲜花的陈昂。一丝不悦爬上了她的眉梢,她视若无睹地大步往前走。
好在陈昂也没有给她难堪,只是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可刚走至一个僻静处,陈昂就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背包带。
小洁不悦地回头:“你想怎样?”
“我已经删了她的号,你回来好不好?”陈昂软着语气说。
“可我无法接受你了,我有感情洁癖你知道的。”
“林小洁,你不要太得寸进尺了,我都认错了你还想怎样?”陈昂突然不耐地喊道。
“你给我听清楚,我不稀罕你的认不认错,我们已经分手了。”小洁看着撕破面具的陈昂,最后的一丝眷恋也没了。
陈昂看了她一眼,随手把花扔在地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洁这一刻的心情变得格外的轻松,之前她还眷恋着他的温柔体贴,这一刻全部被他那一吼抹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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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男生追到女生态度会差很多?”
“你考完试还看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