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追剧《流金岁月》,忍不住去看了原著,才知改动巨大。
如果说电视剧《流金岁月》是一道菜,那么,原著像是菜中的一勺味精。
但不变的是,朱锁锁和蒋南孙之间牢固的友谊,真羡煞观众。
在原著中,二人被称为全天候朋友。
“全天候”,这个词用的好,很形象。
回想自己的朋友中,全天候的,没有,半天候的,倒是曾经有过,当然,我自己,也不曾是谁的全天候朋友。
她是我高三的同学,名叫阿莉。
高三时,我进了文科班,她就坐在我后面。我们经常在课间说笑,她活泼开朗,还很幽默,我俩相见恨晚,很快,她跟我的关系,超过了她的同桌。
还没毕业,她就接了母亲的班。她的父母都是铁路职工,她姐姐已经考上北京一所大学,还有个弟弟,比她小两岁,学习成绩很好,不必接班。所以,成绩不算好的她,早早地参加工作了。
工作后的她,变化很大。穿上了时髦的牛仔裤,笔挺的西装,还化着淡妆。
她本就长相秀丽,虽肤色稍黑,薄敷脂粉后,倒也匀净,脸型很好看,尤其下颌角非常漂亮,估计是标准的120℃。
她的头发乌黑浓密,高高地吊个马尾,走路都带风。
我住校,她常在周末来找我。
我们一起去逛街,逛公园,有时买上两个糯米年糕,边逛边吃,有时买两根冰棍儿,边吃边聊。
那时街面上,正流行崔健的《一无所有》,我们一边流连,一边任由那撕心裂肺的歌声,灌进饥渴的耳朵,满怀希望地,畅想着我们的未来。
崔健在肆意挥洒着他的激情,我们也在肆意挥洒着自己的快乐青春。
网图侵删有次她骑着车来找我,我们在操场上闲聊,突然,她问我,你会骑车吗?我说会。
她一脸狐疑,非要让我骑上看看。
我故意说不骑不骑,她更加相信了我不会,更加执拗地让我骑。
我接过车把,笑着说我骑啦,我真骑啦!
她挥手,快骑快骑!
于是我骑车在操场上跑,她在后面笑。
那时的天空好美,夕阳的余晖,落在操场上,也落在我们的笑脸上。
可惜,好景不长。她让我带着她一起去她家。
我骑车,阿莉坐在后座。
快到她家时,路上有些拥挤。
我骑车的速度太快,躲闪不及,碰到一个人,把阿莉从车上甩了出去不说,偏巧那人正抱着几面镜子,被我碰到后,镜子还碎了一面。
那人一脸愁容,不过心眼还不错,说12块钱买的,看你是学生,就赔十块钱吧!
于是阿莉和那人在原地等着,我骑车返回学校,取了仅有的十块钱给他。
那天下午,阿莉应该多考验我一下,我骑车完全是自学的,不会刹车。
我跟那个人说,速度太快了,慢不下来。
那人说,你刹车呀!
我问,怎么刹车?
昂贵的学费教会了我刹车。
损失还不止这些,阿莉的西装肘部,被划了一个窟窿,找人修补又花了两块钱。
我要赔给阿莉,阿莉执意不要。
阿莉对我真好。
有一次,我带她去我家。
火车上,我说腿疼,她二话不说,拉过我的腿,就给我按揉起来。
那一刻,我心里暖暖的,无姐无妹的我,感受到了姐妹般的关怀。
端午节时,阿莉家包了红枣粽子,她给我带来一饭盒。
那是我第二次吃粽子,第一次,是哥哥的朋友送的,我跟着沾光了。
我家没包过粽子,除了过年,所有节日,母亲一律煮鸡蛋,端午节,就再加一个糯米切糕。
想来母亲也是很辛苦的,头天晚上泡上糯米,第二天四五点起来蒸上。
但我从小就不喜欢吃切糕,也不喜欢吃煮鸡蛋。
阿莉还跟男朋友,一起请我去吃冰激淋,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吃冰激淋。
过后,我又请宿舍里最好的朋友,吃了她人生中第一次冰激淋。
我的舍友对我说,她会永远记得。
当然,我也会永远记得,这人生中的第一次。
我们还去看电影,《红高粱》正在热映,反响空前。
她跟男友看完以后,又请我去看,看完后,再陪我走回学校。
高考前一星期,阿莉找我去看电影,看完电影,我去了阿莉家。
阿莉的父亲,委婉地劝我好好学习,不要浪费时间。
第二天,阿莉来找我,我们来到操场,面对面站在双杠之间,我们动作一致,胳膊架在双杠上。
阿莉说对不起,耽误我时间了,还害我被她父亲说。
我说,没关系,这回,我肯定能考上。
我这辈子,也就自信过那么一回。
其实我知道,阿莉的父亲,是为我好,我还是知道好赖的。
阿莉的母亲,也待我很好。
有一次,我得了红眼病,去了阿莉家。阿莉的母亲,烧了开水,煮了毛巾,让我擦眼睛。
那一年,我如愿以偿地考上了大学。
可是,阿莉却不怎么找我玩了。
她说,她弟弟说了,如果自己没考上,同学考上了,他是不会再去找他玩的。
我说不要多心,我们还是好朋友啊!
上大学期间,通信不多,只能寒暑假见面,都是我去她家找她,她再没来找过我。
后来,我留在外地工作,联系就越来越少了,再后来,就彻底失去了联系。
在我心里,阿莉永远是我的好朋友,我永远记得她,我相信,她也一样记得我 ,记得我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我还希望,我们的缘分,还没尽,一定会有那么一天,我们会再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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