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有蹊跷必出妖。”何干达将环卫车驾驶员的截图放出来,来回与黑衣人作对比。
环卫车驾驶员头上戴着帽子,脸上戴着口罩,只露出两只眼睛,因为是晚上,画像模糊,根本就无法看清。黑衣人的身高可以目测,但是面容同样看不清,无法确定是否同一个人。
环卫处一连丢了三台车,已经到派出所报案。可这种运送垃圾的三轮车,价值不高,再加上公园流动人口较大,派出所的民警根本无从查起。就算看过监控录像,也看不清人,没有找到车,也抓不到人。连赃物都找不到,别提抓人了。
目前可以确定的,前三起失踪案件,应该是同一个人所为。但万西茜的失踪又与上面几起不太一样,还有今早的王小文被人跟踪的事,同样让人云里雾里。
“把这两张相片发送到市技术科,让他们帮忙匹配对比,看到底能不能确定是同一人。还有就是尽快找出那三台垃圾运送车在哪里,目前线索还是太少,大家要加快速度,那些失踪的女孩现在还没发现尸体,有可能还活着,我们要抓紧时间。我去向江铁柱汇报情况,让他协助侦破。这起案子横跨江涛市几个区,影响极大,不能再出任何差错,大家加油!分头行动!”
何干达简要下达任务,交待完之后,他就去找江铁柱了。余下的三人各自出发。肖连出发去技术科,史无双和张洋洋去找丢失的垃圾运送车。
这时的太阳已经升到半空,外头热浪滚滚。相对于警察这边的雷落风行,万南星好像陷入了困境。早上他和程轼查的资料少之又少。快到中午,却还没能找出万西茜到底是在哪里失踪的。失踪之前,她到底见过谁,遇到什么事,全部毫无头绪。
万南星望着外面火热的太阳,人没觉得热,反而有种落入冰窖的感觉,心里拨凉拨凉的。程轼捱不住,已经累瘫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万南星脑子混乱,心中充满绝望。人海茫茫,找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时间分秒飞逝,他该怎么办?
仓库的门被人踢开,人没到,就听到“轰隆”几声,堆放在旁边的几堆废品相继被人推倒。屋子里陷入昏睡的女孩如受惊的小白兔,骨碌一下,慌忙躲进角落。动作太大,踢翻了放在身前的碗。那碗在地上溜上几圈,终于在房门口停了下来。
“死八婆!竟然让她给跑了,还报了警,别再让我看到她!该死的!”那人脱下身上的黑衣,将衣服丢在地上,狠狠乱踩,恨不得将那衣服踩得破碎。发泄过后,他将衣服一把丢进远处的铁盘里,找来废报纸点着火,再将火丢进装有衣服的铁盘里。
盘里冒出阵阵黑烟,熏得屋子里的女孩眼泪直流。她再也无法忍受,咳嗽出声。怒气冲冲的男人听到咳嗽声,大步往屋子里走去。走到半路,他折返回去,在墙角处提起一包东西,再继续往女孩所在的屋子走去。
男人灼人的眼光从门边被踢翻的碗上越过,落在了瑟瑟发抖的女孩身上。刚才如猛兽般的眼神,突然放松下来。他没说话,只是提起手中的东西往女孩四周洒去。那白色的东西如面粉般,洋洋洒洒,将女孩团团包围。
“你放心,我不会伤你。你和她们都不同,乖乖呆着,不会杀你。”男人将东西洒完,拿起地上的碗走了出去。
女孩被蒙住眼睛,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刚才进来做了什么。鼻子四处嗅了嗅,除了淡淡的药味,什么味道都没有。她不知道的是,在离她不远的地上,紧紧贴着几条黑色的小虫子,它们一动不动,似乎很是忌惮那白色的粉未。
屋外面,那男人似乎已经平静了下来。他坐在火盘前,盯着那已经快要熄灭的火,不知道想些什么。眼里映着火光,乱发将他的脸遮住,晦暗不明。
变戏法般,不知他从哪里弄来两条黑色的虫子,放在手上把玩。刚才的白药粉似乎有所残留在他的手中,那虫子卷缩着,畏头畏尾的。过了一会儿,虫子抵挡不住男子身上血肉的香味,叮住了他的手臂,吸起了血。
男人像没感觉般,看向虫子的目光竟然透露着柔和。天啊,难道有人养虫子当宠物吗?如果那女孩看见这一幕,估计会吓得精神失常。
正在男人惚神时,外面突然有了声响,像是汽车开过来的声音。没错,有人在他的门口下了车。关车门的声音打破了仓库里的宁静,来人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不稍片刻,人已经进了仓库。男人不动如山,似乎很是享受被虫子吸血的感觉。露出来的眼睛眯了眯,才抬起眼皮看着走进来的人。
“顾军,让你那些宠物离我远点。啧啧,每次我来,都想一把火把这里给烧了。”
“离它们远点!”
“嘿嘿!”
来人斯文白净,西装革履,人模人样的。可他却偏偏出现在这个阴暗幽静的仓库里,与这里的一切显得格格不入。他与那名叫顾军的男人似乎很熟,别人对顾军敬而远之,他却趋之若鹜。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沓钱,丢到顾军面前,说道:“前几次的货不错,这些钱赏你的。”
顾军头也没抬,继续看着手上的虫子。那两条虫子已经由刚才的小瘦子吸成了小胖子,圆滚滚的,随时会从他的手臂上掉下来。
无人知道他们两人口中的货物是什么,但看到那白净男子脸上的表情,肯定不会是好事。他脸上的猥锁,出卖了他的外貌。这种人,典型的有钱会玩,追求刺激,会为满足自己的私欲,而枉顾礼法。他不会自己出手,这才有了现在的会面。他出钱,顾军出力,各取所需。
“最近警察那边好像有所察觉,听说神木公园那边有了动静。你这两天当心点,别给我整出什么幺蛾子来。”他说话的声音停下来,疑惑的眼光射向顾军。“房间里有人?”他明显是听到了房间里有声响。
“没人,刚买回来的一条狗,不听话,关在里面调教调教。你说的我知道。你先回去,别让人看到。”
“嘿嘿,养狗好,早就该养了。别整天玩弄这些恶心的小虫子。你放心,没人知道我来过。我的车牌都给我遮住了,根本没法查。再说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有谁会知道。好了,不多说了。我走了!有货记得联系我。这两天心里憋得慌,是要好好释放释放了。”白净男子脸上满是回味,摇头晃脑往外走了。没多久,便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他走了。
“禽兽!衣冠禽兽,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无耻小人!”顾军朝着那人离开的方向骂出了声。
转头看到那人留下的钱,刚才说过的话显得毫无底气。那个人是禽兽,那他就是恶鬼,半斤八两,他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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