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

文/艺莫

归途

飘雪的冬夜，阻隔不了我预期的归途。

原本三四个小时的车程，由于高速封路，我只得选择从南京先乘坐火车到蚌埠，再从蚌埠坐客车回家。

那天雪下的很大，正在单位上班的我，突然接到老家打来的电话，说舅妈病危，已经快不行啦！当时的心情真的找不到合适得语言来形容它。

雪花在风的簇拥下，满天肆意飘洒，原本焦虑的心情更是到了冰点。我和老公看着着满天雪花，无章法的纷纷落下，压弯了树枝，覆盖着整个地面，眼看着雪越下越大。老公额前的眉头邹成了三条黑线，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生怕这雪会阻隔了我们回家的路。

见状，我当机立断的在老公耳边，低语传递着我的想法：我们马上和老板去请三天假，傍晚就乘坐火车回家，也许这是最好的办法。可能这样还能赶上看舅妈最后一眼，还能在她生前再陪她老人家说说话。

老公没有犹豫，立马同意了我的想法。紧接着，我们如预期赶到了火车站先坐火车到蚌埠，然后再乘客车回家。

晚上九点不到，我们就赶到了蚌埠火车站，可让我始料未及的是，那边的雪也是下的特别的大，路边的树木也是被大雪压弯脊背，压垮了枝干，到处一片凄惨的景象。拦下几辆出租车，出了高价也没人愿意送我们。都说路上积雪太大，路太滑，劝我们还是等到明天上午，铲雪车铲过了以后，再回去。

归途 归途

满心的希望又泡汤了，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焦急的等。这一夜总觉得时间很是漫长，人躺在床上只觉得被针扎一样不安宁。一夜煎熬过去，总算看到了冬日贪睡的太阳。心想这下可以乘坐六点多的第一班客车回家，可不曾想的是，由于积雪大，发车时间还要待定，我和老公四目相望无奈摇头。

只得打电话和表姐、表哥们说明现状。电话那段传来表姐安慰的话，让我们别太着急，说舅妈目前情绪还好。

就这样在焦急的等待着，直到快上午九点才发车，车站的人没有因为天寒而人少，反而比往常的人更多，我想个个都是和我一样归途心切吧！

短短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今天快四个小时才到家，不管怎么样总算是平安到达。

下车后没来及去看我年迈的老妈，急切的心情更忘记了冬的严寒，就急匆匆往舅妈家奔。刚到院门口，就看到有好多亲人在等着了，我和老公和她们打了个招呼，就极速进屋看舅妈。只见她老人家，安详的躺在床上，脸色蜡黄没有半点血色，表姐，表哥……都守在床边，已经开始给她穿上送老的衣裳！我紧抓着舅妈那双冰冷的手，看着老公泪眼婆娑的说：“我们还是来晚了，还是没能来的及和她老人家说上一句话……”我的泪无声的肆意顺着脸颊滑下，所有的愧疚、遗憾都伴随着泪水滑落。

身边的表姐妹都劝慰我说：“这个天，你能赶回来看到她最后一面，就不错了，别太难受了她老人家也不会怪你的，生前舅妈就稀罕你，让她知道你为她流泪难过，她会走的不安心的……”我的耳朵渐渐的听不到她们的话，满脑子、满眼都是舅妈慈祥的笑容。我自言自语道：“舅妈你在对我笑吗？你没有责怪我回来晚啦，我不哭啦，舅妈您老开心就好……”

看到舅妈现在的样子，除了心疼，我更多的欣慰，因为多年的病疼折磨，也许现在她老人家从此可以得到了解脱，再也不用遭受病疼的煎熬，也许这是她老人家选择的最好的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