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验是什么呢?
是更大的年纪,是给菜调味精准的那几勺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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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我负责炒大白菜。炒着炒着,白菜渗透出水来,到了该放盐的时候。
我总是怕自己放得不适量,总会在菜炒到三分之二的时候,开始调味。
我小心地舀起三分之一勺子的盐,感觉略微多了一点,抖落了一些回瓶子里;接着舀起第二勺盐,跟第一次差不多的量;我生怕放多了,只能一次一次地少量加,大概五次之后,才觉得调味大功告成。
大白菜炒好之后,妈妈开始准备做卤鸡爪。
只见妈妈动作利索,熟练地拍蒜,切姜,放油,鸡爪入锅,拿起盐瓶,舀起两勺盐撒入锅中,开始翻炒鸡爪。
我问妈妈,两勺盐会不会太多了?妈妈没有看我,说道,不会,味道刚好。你等下尝尝就知道了。
这么说着,妈妈盖好锅盖,焖煮鸡爪,拿起盐瓶,转身朝刚熬好的排骨汤走去,还特地让我过去,跟我说,你看这半锅汤,一勺半盐就足够了。
我心领神会,暗暗佩服。
这就是经验吧。孰能生巧,需要时间和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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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点十分,饭菜准备妥当,开饭。
我舀了一勺排骨汤,果然,味道一如既往地恰当。
夹起一个卤鸡爪,果然,两勺盐的量是正确的。
正吃着,我问妈妈,刚开始炒菜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放不太准盐?妈妈笑了笑,没有回答,算是默认吧。
对啊,应该没有谁是在做第一盘菜的时候,就能明确知道该放多少盐的吧。
大多数人都是在不断实践和摸索中,逐渐培养起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直觉,并且每次都能不假思索地运用自如,达到令自己满意的效果。这种直觉是融入到心和手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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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二元的世界,没有绝对的错与对。无论什么事物,都会有意见相左的双方为自己的观点坚守阵地。
所以,经验也没有对错之分,只存在适用与否的问题。
经验之于自己,适用时,总是令人省心和安心的。但是,经验也不会总让人安心,就好比你拿着把磨损的旧钥匙,面对相同的门,不知道为什么,却再也打不开了。
你焦急烦躁,想着大概是锁坏了,殊不知,是该换把新钥匙了。
类似于炒菜放盐,这种生活问题,经验大多都是适用的,但是对于工作方法或是情感方面的问题,经验就变得不那么适用了,其中的变数太多,时代、情感和人性,都不是容易测量的东西。
但也正是因为复杂,充满不确定,世界才变得有趣。
人们通过经验成长,也通过经验摔倒,摸索着站起来,继续成长。
突然想到北野武的那句话:虽然辛苦,我还是会选择那种滚烫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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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不准盐的我,还在慢慢打磨着自己的钥匙。
与此同时,也开始审视自己已有的钥匙。
有些确实磨损地失去了棱角,是时候该打磨几把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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