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亲生儿子不愿抚养，村长找到我这个被赶出家门的养子
村长打电话给我说：“你养母半身不遂了，她两个亲儿子互相推脱，谁都不想管。整个房间臭气熏天，村里雇人给每天打扫一次，邻居们给送饭。我知道不该找到你，但是我们也实在没有办法了。我让他俩起诉两个亲生儿子，即使不养也要出钱，但他俩不同意，说这是他们亲儿子，起诉他们了，以后怎么还有什么颜面在村里呆。哎，这就是父母，没办法，即使孩子抛弃他了，他们想的还是孩子。如果可能的话，希望你能管一管养父母。虽说他们对你不好，但从血缘上来他们也是你的叔叔婶子啊。”
村长叹了口气有点不好意思地接着说：“他们捧在手里怕化了的孙子，还威胁说再哼哼唧唧地就打死他们，总之他们的近况很糟糕。而你养父母说了，现在唯一能养老的估计就是你了，所以拜托我找到你。我也知道这样不妥，但希望你和家人商量一下，尽量帮助他们一下，毕竟他们老了走不动了，你先忙吧，我挂了，有什么打算再回话给我。”
关于养父母的两个儿子不孝顺，我之前有所耳闻，有拜把子的兄弟和我说，他们二老在家都吃不上饭。儿媳妇做饭都是趁着他们不在，或者是把他们分配出去干活了，他们一家三口吃完了，老两口回来了，也只能喝点白开水。还好收养的那个妹妹定期回来给买些奶粉饼干之类的，不至于饿死了。
那之后我回去过几次，给他们几千元钱。可没多久又听朋友说，他们两个老人把钱都给那俩儿子了，不给就骂，儿媳妇能骂一天一夜。以后别给钱了，就像你那个妹妹一样买吃的，还买他们不喜欢吃的那种，要么这两人早晚饿死了。
后来我在外省包了工程，就带着老婆孩子搬走了，很少回来，偶尔打钱给我朋友，拜托他们来买吃的交给他们。春节期间朋友打电话说养母半身不遂住院了，我给朋友转了1万元钱。但因为疫情的影响也就一直没回去，后面工程忙了，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消息传过来。
直到村长打电话过来，我才知道养母的近况，和她那个亲疼万爱的儿子孙子，竟然这么对她。
02 四十年前我被叔叔带来，被养母虐待的日子也开始了
四十年前，我跟着叔叔，一路跋涉终于从山东老家来到了东北，就在叔叔兴高采烈地告诉婶子，也就是我养母他领了个儿子回来的时候，发现炕上坐着一个年纪与我相仿的女孩。婶子进屋看到叔叔就对他说：“看我领养的女孩，以后就是咱们闺女了。”
“也好，也好，这下咱们儿女双全了。”两人笑着哭了起来，为了生孩子两人已经努力了十几年，叔叔婶子马上就步入四十岁了，人家医生已经说了这么大岁数了，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于是才会收养了我们俩。
原来在山东我生父家孩子多，我过着吃不上饭的日子，每天空着肚子去上学，放学了不敢在村里晃荡，生母告诉我要节省体力要么更饿更费粮食。后来养父回来看奶奶，说他们家的粮食够吃的，就是没孩子，于是我生母就把我塞给了养父，养父说要把我养得胖胖的，来报答亲兄弟赐给他孩子的恩。
原以为的好日子就要开始了，终于可以吃饱饭，不用在肚子咕咕咕叫个不停地在学校里上课，不用再贪黑起早地去地里找野菜了。我想错了，养父是对我很好，可他不当家，每次到快吃饭的时候，养母要么让我去捡牛粪，要么让我去拾柴火，总之是把我打发走。谁知道现在养母的儿媳也用同样的手法来对付她，吃饭就把他们打发走，吃好了再叫他们回来。
我吃不上饭的日子，养父很无奈，有时能藏个窝窝头给我，但如果运气不好，被妹妹发现就告诉养母，养父和我都会挨一顿骂，养母的骂不是那种小声的咒骂，而是恨不得全村都能听见的那种绕梁三日的。而且每次骂，养母一定要骂够了，有时除了睡觉不骂，其他时间都在骂我。曾经我遭遇过的，现在她儿媳妇都还给她了。
而我日常的工作之一还是一项就是挨妹妹打骂，她是养母领来的，所以格外惹她欢喜。原本乖巧不会骂人的她，很快也学会了养母的样子，指着我的鼻子骂，或者是拿着小树枝打，如果我逃走，就换来养母变本加厉地打骂。在那段日子里我是家里的出气筒，她们两人的发泄工具。叔叔有时觉得我可怜，看着我屁股和身上被树枝和小鞭子抽出的一条一道的痕迹流泪，他想改变她们对我的态度，但每一次试图反抗，都被养母撒泼上吊的威胁给压制了下去。
养父悄悄地对我说：“我实在没有办法，你妈要是真死了，咱们也活不成。谁让咱们是男人了，忍一忍，肚子实在太饿就找爸爸，我给你想办法。”
03 14岁开始我独自外出闯荡结婚生子，再未依靠过他们
在我们被收养后不到半年，我饥肠辘辘地生活着。奇迹发生了，养母怀孕了。妹妹的生活没有任何改变，而我的日子更惨了，养母开始什么都不做，我要上学做饭打扫卫生，挖野菜，但凡是能想到的活都是我的。养母接连生了两个儿子，我的境况越加悲惨，此时养父也无暇顾及我了，在我长到14岁的时候，我被养父打发外出做学徒，让自力更生。而他们两口子则是一心朴实地照看自己那来之不易的二宝。
还好后来的生活没有亏待我，我在学徒中努力工作，慢慢地得到了师傅的信赖。而更加幸运的是，师傅把他在小学上班的女儿介绍给了我。原本这是多么不相配的，一个在外漂泊没钱没房的我，居然娶了一个正式工，而且还是老师。
岳父母家毫无看不起我的意思，没多久在岳父的照顾之下，有小的包工头的生意就交给我做，收入也多了起来。老婆也怀孕了，但是没人能帮我们带孩子。岳母身体不好，我养母那里更不可能了，她说了：“怎么可能照顾一个外人的娃，我的体力要留下来照看自己亲生孙子孙女呢。”
岳父建议老婆辞职，他说接下来会把每年有些工程交代给我，虽然我们不能大富大贵，但生活肯定过得去的。那之后我开始四处包工程，老婆孩子也随着我漂泊，年头好的时候赚得多些，年头不好的时候，少赚点。
也就是我从14岁开始，完全依靠自己的双手双脚和岳父母老婆的帮助走到了今天，我很感激他们，但岳父母从来不要我一分钱，每次都是补贴我们。
现在我的孩子都马上二十岁了，他们也没有见过我养父母一分钱，或穿过他们给的一件衣服。而养父母也是把心思都用在自己儿子孙子身上，现在不能走动了，找到我了，按理说他们是我的养父母我要养。但从感情上来说，我真的不想伺候他们。
最终和家人商量了一番，我给村长回了电话，以后治病康复和找人照顾的费用我可以出三分之一，其他的三分之二让他的两个亲生儿子出吧。就算是养父母养了我，就算他们给我安排结婚生子了，我们也是三个儿子均摊，更何况从14岁他们从来没管过我，在他们家生活的7年里，我也是过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日子，也更别提管我结婚生孩子的事情了。
也许人们觉得我冷漠无情，但我内心里没有愧疚，与他们对我的相比，这些年我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苒藜：记录日常所见所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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