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这一趟旅程看的如此重要,将这一天的风景看的如此特别。我如同一个朝圣的教徒,步步接近,终于到达这神圣之地。带着虔诚的心,做完最后的礼拜。
来这座城,终究还是为了他。当自己被美好的回忆和冷酷的现实折磨,被期望的落空和心中的疑问困扰时,真的会觉得很累很累。挣扎着放弃和执拗的坚持,是在他离开我之后做的最好的一件事。我被自己所作的一身荆棘越缠越紧,终于肯狠下心给一个期限,和他的影子告别。
这就是了,来到他家附近的大学和他就读的大学。
哈尔滨工程大学他家附近的哈尔滨工程大学远离市中心,坐公共汽车颠簸着来到它的大门,远远就可以看到架在河上的大理石桥,以及那座具有古典建筑风格的主教楼。朋友早在我要来哈尔滨的时候就已找好伙伴带我看一看哈工程,她有一头垂顺的长发,模样乖巧可爱。跟着她走在哈工程的校园里,路过图书馆,走进了军工陈列馆。
它真正的名字或许不是这样,暂且这样叫它吧。哈工程的前身是哈军工,为国家研究生产军事武器,培养军事人才。在这里走上一圈,可以知晓哈工程的前世今生。它的玻璃柜中陈列诸多手稿,寄托着毛主席那个年代的国家领导人对军事发展的厚望。无论是毛主席任命陈赓为第一任校长的手笺,还是历届哈军工校友的书信,都在这里诉说一个属于哈军工的传奇。它甚至保有陈赓当年所穿的军装,还有诸多军事设备初创的模型。无论如今哈工程因为什么原因解体,但它仍然是人们心中那所庄严的大学。
从这里出来,就跟着她走进教学楼看看。她开玩笑说,主教楼的楼道有些阴森,即使夏天也能感受到它的凉意。好像也是这样的,楼道里虽然开着灯,但是因为背光的缘故加上有些幽深,使得这长长的走廊里有点不一样的气氛。可是,我好喜欢走路时的回音,似乎这可以让我知道,自己着实地来过这里。
我说服她带我到操场去。因为他曾说,没事儿的时候总会到这里打球。满操场的积雪,衬托不远处主教楼的红色房顶,在阳光好好的中午,这一切都觉得很美丽。我似乎可以看见他的动作敏捷,也似乎听见他的兴奋呐喊,想着想着,就觉得来这一趟值了。
终于走过你来时的路下午同样约了同学,在农大见面。到了农大的南门时,心情难以言表。听的哥说过,这个是农大最早建的大门,它不壮美,它很朴实,就是灰色砖砌成,嵌有东北农业大学的名字。找到同学后第一句话问的就是,你知道动物医学院在哪里吗?没错,他是这里的动物临床医学的硕士生,我来到这,目的只为这一个。
我的每一步都坚实地踩在这所大学的道路上,我总想着,他也曾无数次在这几条路上来回奔波吧。农大很大,从南区走到北区就需要近20分钟,而动物医学院则在北区的角落。走近它的时候,步子愈发慢下来,真正站在它面前时,却迟迟不敢进去。也许是近情情怯吧。我对自己说,走吧,完成最后的朝拜,之后干干脆脆放下。
终点。拉开门就能嗅到动物的味道,还有带宠物前来看病的主人,它乖乖坐在主人身边,主人一边取药一边和它说话。他也曾在宠物医院工作一段时间,他对待动物总比对待人有耐心。可能我在他心里是只温顺的萨摩吧,他从未对我发过脾气,又在我情绪无常的时候抚顺我的毛。
上到二层,混合消毒水和动物的味道,有一群学生正在做研究实验。他也曾在这里不厌其烦地做课题,想成为一名好兽医。灯光不很明亮,空气不很通畅,他就是从这样一个专业毕业,换过工作,来到北京。
从这里走出来,同样去教学楼看了看,同样往篮球场走了走。他也一定在这两个地方背书,运动。哈尔滨的太阳落得更早些,往返回的方向走,一直走不回头。可是到了大门口,我还是站住脚,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我匆匆走完他的一部分过去,了了心愿。听了老师的话,只发了朋友圈而没有单独告诉他。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看见,也不清楚他是不是可以体会到,至少到现在还是爱他。可是路我已走完,没有遗憾。
不后悔因为他而开始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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