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等待的间隙,回顾一下小瑀哥哥这次牙疼的经历。
大概是在上周一,他在幼儿园忽然说起牙疼,老师打来电话,我便赶紧接了回来。恰是午饭时分,虽然心里闪过一丝念头,觉得是他不想吃饭,但还是相信他不至于这么不晓事。
吃饭时,同事们对他出现在食堂都很惊讶,问起原因,站在大人的角度,还觉得挺正常。也许从那个时候起,我们就没有注意他脆弱的心理。当时他也没有表现出牙疼的症状,好像真是没啥问题。
可是到了午休时间,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唉声叹气,我就知道应该是真疼了。房里正好还有之前预防发烧买的布诺芬颗粒,我看了一眼说明书,有缓解疼痛的作用,便叫他喝下了。效果出奇的好,下午又生龙活虎了。
到了晚上,他爸又泡了一包,尽管这个操作让人头大,但相较于后来的晚上,还是确实好多了。
再往后,考虑到药的副作用,不敢再给他喝。有两夜是反复哼哼唧唧。即使是在这样的疼痛中,他在牙科诊所也是不愿意就诊。
第一次去,是在周二下午。爸爸带回家门口的诊所,因为之前补牙就在那里,这次痛的牙就是补过的。不知道是如何沟通的,一颗痛牙,却被医生清除了左右两侧三颗填充物,说是都已经穿髓,均要做根管治疗。
上一次去补牙,弟弟经历了几轮心理挣扎,这一次,是比补牙更可怕的根管治疗,在没有跟他说明白的情况下,他被扎了一针麻药。就这样,他再也不肯继续治疗。
想到白挨了一针麻药,我真的是生气,气他爸爸糊涂。
可总归是要治疗的。第二天,我又提前跑回家,准备带他去。听说要去,他就开始害怕,怎么着也不同意。我坚信要先告知,让孩子自己接受,于是各种视频、讲解、演示,均让他熟悉了,答应得好好的,最终一上手术台,人家又不干了,头一歪,嘴一闭,医生也无可奈何。
无功而返,气得我脑仁儿疼。费了一下午口舌,最终结果跟他爸爸一样,我恨不得把他揍一顿。
到了周六第三次带过去,再次失败时,我真就把他揍了一顿。4点带去,等到6点,两个小时里做通了思想工作,等到医生都要下班了,他再次失信,这次连诊室都不进去了。
大概是中间这几天又忽然不疼了,他意识不到痛的艰辛,可是这周一,又开始牙疼后,爸爸带去学校附近的医院,仍是答应后又反悔。全办公室的同事都来游说他,都抵不过临上手术台的那一股子倔劲。
治疗确实疼,小孩子也确实心里害怕,可是不治疗又怎么办呢,一直痛下去,发炎影响其他器官怎么办?牙齿最终坏掉怎么办?在这种又气又急的情况下,不光是他的心理开始扭曲,连我都要爆炸了。
尤其是这周一、周二,本来自己接了迎检的一节公开课,临时准备就已经很忙,偏偏他还发烧、牙疼,又不配合治疗,那两天我都不知道叹了多少口气。
一边叹气,一边操心他会不会因此有心理阴影。这几天,他的性情都变了,默默的不做声,一说起牙的问题,就变得格外敏感。
之前听同事说过市口腔医院有全麻治疗的方式,实在没办法了,只能采用这样的形式了。也许是看到医生就害怕,他连心电图检查都拒绝,再次耗费无数口舌才完成了检查。
最终,预约了今天(周五)的全麻治疗。这几天,也许是吃了之前医生开的消炎药,没有再次出现夜间疼痛的问题。
今早我带着他过来,换好手术服。手术室的门一打开,麻醉师出来做术前告知,他又有些害怕了,好在这一次不算特别害怕,尽管麻醉师给的一支药始终没喝下去,但是最后还是跟着护士小姐姐乖乖进去了。
回头告别,门关上的一瞬间,我的情绪就绷不住了。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每一个全麻的患者推出来,都让人惊心。奇怪的是,竟然还有成年人,这又让我的心思稍微分散点:是什么样的人这么大了还会要全麻治疗呢?
10点半时,又一个病床被推出手术室。看着那个成年女性面无表情躺着,我实在忍不住眼泪,心想等会儿我们家崽被推出来,我可怎么办。
伤心了一会儿,身旁手术室的门再次被打开,一阵隐隐的哭声传来。一般病床推出前护士会喊一声谁谁谁的家属,这次没有,不仅如此,也没有看到病床推出,诧异之余,我赶紧起身,认出来了被男医生横抱着的崽。这种场景,显然是我未曾意料得到的,根本来不及心疼,先接过他横抱着,再等着医生帮我拿起包和他换下来的衣服,匆匆忙忙去了另一层楼的病房。
到了病房,反正就不肯躺在床上,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他是被医生抱出来的了。一个多小时的观察期,哼哼唧唧说脚上的留置针头疼,也不肯带套在手指头上的心率监测仪。从他出手术室开始,整个就是兵荒马乱。
最后,医生说16颗牙都仔仔细细翻修了,我存进诊疗卡的一万六,最终退了七百八。小小年纪,一口金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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