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牡丹花开

作者: 辽东沈氏 | 来源:发表于2021-02-21 23:27 被阅读0次

这几天,初夏的雨秀,也不打个招呼,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地登上了舞台。

温度也像过山车,忽高忽低,昨天还身着汗衫,今天就得绒衣加身。

天气虽然任性,但是,我也不在乎。你下你的,我宅我的,顶多不用出去散步,每天少走几公里,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等到天晴,风和日丽的时候,我照走不误。

毕竟是五月,还没到七八月的连雨市,估计不会持续太久。

昨天晚上睡觉前,雨还在下,到了今天早上醒来时,窗外一片寂静。

雨停了,太阳也从方的地平线升起来了。我站在东窗前,望着雨后湛蓝的天空,暖暖的阳光打在身上,那种感觉就甭提有多舒服了。

早餐后,我推开楼宇门,顿时一股沁人肺腑的新鲜空气,让我神情气爽,我仿佛走进了天然氧吧,尽情享受着大自然的恩赐。

走下台阶,向右步行三五米,就是一个小小的长方形花坛,长约五米,宽约一米半,是小区开发商建设时留下的产品,花坛虽不大,但它在我心目中的位子可不小。

我是二00五年搬进小区的。通过我在二00九年的自费改造,成为小区最好的一处风景。原来的理石换成了又长又宽的理石,花坛内又增添了不少黄土,花坛内的花卉经过我几年的更新,也初具规模,有月季,有兰花,还有一棵我从河南旅游时带回来的牡丹花。这些花卉,成了我精神世界里的重要组成部分。

花开的时节,我每次出入家门,都要看上几眼,特别是我对那棵红牡丹,更是偏爱有佳。

这棵牡丹,从河南带回来,前两年由于缓苗,没有开花。在第三年,每年都要开上三五朵。这不,从四月份开始,又经过一个多月的蕴酿,从豆粒大小的花骨朵,渐渐丰满,直至长到铜钱大小,圆溜溜的,顶部也开始泛出红晕,像极了女孩的脸蛋儿,十分招人喜欢。

经过两天小雨的滋润,大红色的牡丹终于耐不住性子,纷纷露出笑脸,供世人欣赏。

我本是个爱花人,怎么能逃脱掉花花绿绿的勾引,又是在雨后,稚嫩的花瓣上含着晶莹剔透的露珠,更吸引了我的眼球,我驻足在花坛旁,确切地说,刹那的我,已被这棵牡丹所征服。

我的目光长时间停留在这棵牡丹身上,就连旁边那棵高大的月季也不高兴了,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把我的胳膊刺了几下,我突然明白,它是在提醒我,不要喜新厌旧。

在这个花坛里,我之所以对这棵牡丹特别关注,是有一定原因的。

在大前年,我同朋友一起去河南云台山游玩,返回到洛阳时购买的。

当时,大巴车正好开进一个停车场休息。

下车前,我本没有购买牡丹的想法,但在下车后,只想直直腰,伸伸腿,走着走着,无意间走到了附近一家饭店门前。

在门前右侧不远处,有一盆正开的红红彤彤的牡丹,把我吸引过去,凑上前,我仔细观察,终于被它征服了。

就是这盆牡丹,激起了我购买的欲望。

于是,我就向站在不远的一位女士寻问:“这盆花卖不卖?”

女士:“卖。”

我:“多少钱?”

女士:”二百。”

我:“五十行不行?”

女士:“不行。”

女士:“那你给一百二。”

我:“不要。”

女士:“那你给多少?”

我:“就五十。”

女士:“不卖。”

就在僵持不下的情况下,我突然想起了妻子平时上市场上买东西时砍价的技巧,如果一旦遇到买家砍价后不卖的话,转头就走,说不定卖家就会把你叫回来呢。

我平时很少用这个招数,这次,我也想试一试,看这一招灵不灵。

正当我假装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的时候,还没等我走出几步,果然,这位女士又把我叫了回来。

她说:“五十块拿走吧!”

我一看,见好就收,再不能得寸进尺了。

我顺手从兜中掏出一张五十元递给了她,屁颠屁颠地端到了大巴车前,司机见我买了一盆牡丹,便问”多少钱?”

”五十元。”

他听到这个价,连连说:“值,值。”

当时,我的心理就犯嘀咕,是在夸我,还是说我是大头。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就是我们买,这个价也不见得能下来。”

当时我在想,既然买了,就别后悔。

在这之前的多年,我也曾去过许多景点,也买过不少纪念品,远的在云南西双版纳,近的在北京,本地的花市根本就不用提了。但这次,是我在曾经买过的所有东西中,砍的最狠,最抠门的一次,没成想,还真的成功了,这让我多少有点成就感。

其实,我一直是个大方人,在这方面,沒少被妻子和单位同志们嘲笑我。

去河南云台山的时候,正值四月上旬,那时,洛阳的牡丹开得正旺。

我们一行走进牡丹园时,一片片牡丹,品种繁多,争奇斗艳手机拍个不停。这不仅让我想起了唐朝诗豪刘禹锡的“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的名句。

由于我受母亲影响,打小就喜欢花卉,几十年来,从未改变。这次来到洛阳,差不点儿给自己留下遗憾。

买到手后,我蹲下数了数,九朵,紫红的九朵,一点儿杂色也没有,如同一团团燃烧的火焰,映红了我的脸庞,映红了我的心。

经过一天一夜的奔波,我终于把这盆心爱的牡丹安全地带回家。

起初,我把它放在家里,欣赏几天后,见花落尽,我果断地把它移植到楼下花坛里,适应适应东北的地气。从此以后,它就成为了花坛里的新宠儿。

冬天到了,我用塑料布把它包裹起来,再用土把下面培得严严实实,经受住了一冬的考验。

第二年,正值春寒料峭,它早早发芽,红红的,嫩嫩的,让我满心期待。

就在朋友家的牡丹吐蕾的时候,它却无动于衷,只长枝叶,不见花蕾,仿佛跟我作对似的,盼了一春带八夏,也不见它刚买时的模样,真是让我心灰意冷,大失所望。

到了第三个冬季,我无心再为它采取保暖措施,任凭寒风刺骨,雨雪交加,让它赤条条地裸露在外面,愿咋咋的。

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今年的春天,它才心血来潮,在没有特殊照顾的情况下,向我示出友好。两年的蓄势,终于等到春晚花开。

由于地理上的因素,加之长在我家楼房的背阴处,又因今年闰四月,开花时间整整比洛阳晚了一个月。

尽管它恢复了元气,两朵花开的十分卖力,但就是显得没有当初的热闹。

这也不怪它。要怪,也要怪我自己。由于撒手不管,去年冬天的两场大雪,邻居除雪时,造成多个枝头受损,只剩下两个安然无恙,这才让我看到了它久违的容颜。

自从它打蕾开始,我就像侍候孕妇一样,更加用心。浇水,施肥,或许它有了感知,今年的新枝格外旺盛,拔节超高,叶片浓厚,碗口大的怒放,在满园绿色映衬下,傲视群雄,分外夺目。

四年的心血,没有付诸东流,四年的期待,终有回报,这是多么好的结局啊!

现在,我回过头来冷静想一想,它头两年的冷漠,肯定有它的无奈,只是我没有读懂它的心事罢了。

看着长势旺盛,硕大的红得发紫的牡丹花,突然让我悟出了一个道理:在这个世界上,不仅人和动物懂得感恩,就连这珠红牡丹也知道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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