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小雅·崇丘》:没有际涯的“高山”
《诗经·小雅·崇丘》顾名思义,写得应该是高山大丘。《毛诗序》讲《诗经·小雅·崇丘》的主旨是“万物得极其高大也”。
朱熹认为“《仪礼·乡饮酒》及《燕礼》,前乐既毕,皆闲歌《鱼丽》,笙《由庚》。歌《南有嘉鱼》,笙《崇丘》。歌《南山有台》,笙《由仪》。闲,代也,言一歌一吹也。然则此六者,盖一时之诗,而皆为燕飨宾客上下通用之乐。”也就是说,朱熹将《南陔》《鹿鸣》《白华》《四牡》《华黍》《皇皇者华》看作一组礼乐,《南陔》《白华》《华黍》三首笙诗分别是《鹿鸣》《四牡》《皇皇者华》三首诗的配乐。同样的,在另一组礼乐之中,《由庚》是《鱼丽》的配乐,《崇丘》是《南有嘉鱼》的配乐,《由仪》是《南山有台》的配乐。
很显然,朱熹试图用“礼乐”文化来解释《诗经》。遗憾的是,在小雅的其他篇目中,全部都是以“什”计数,每组诗篇均为十首。其他组诗篇中,没有笙诗印证朱熹的说法。而《鱼丽》《南有嘉鱼》《南山有台》等诗所写皆饮宴之事,似乎并没有凸显“礼”,至于“笙诗”来体现“乐”更加显得牵强了。
束皙的《补亡诗》,大胆想象了自己心目中的《崇丘》:
瞻彼崇丘,其林蔼蔼。植物斯高,动类斯大。周风既洽,王猷允泰。
漫漫方舆,回回洪覆。何类不繁,何生不茂。物极其性,人永其寿。
恢恢大圆,茫茫九壤。资生仰化,于何不养。人无道夭,物极则长。
爱作诗的乾隆皇帝也凑了一篇:
涧松童童,蛙黾邻兮。丘草萋萋,荡青云兮。凡百君子,慎乃托身兮。
涧松童童,涧则卑兮。丘草萋萋,丘则崎兮。凡百君子,审乃所依兮。
有崇者丘,物无不遂。有卓者道,愚无不智。资生育德,永植无替。
当然了,历代文人少不了要拿这首笙诗说事儿。
晋·陆机有《赴洛道中作》诗之二写道:“振策陟崇丘,案辔遵平莽。”唐·韩愈在《南山诗》中写道:“尝升崇丘望,戢戢见相凑。”明 ·刘基在《吊泰不华元帅赋》中写道:“莽莽崇丘阒无人兮,天高听遐。”宋·黄庭坚写“儒馆无它事,作诗配《崇丘》。”
《诗经·小雅·崇丘》,算是一座没有际涯的“高山”,矗立在历代中国文人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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