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糖的回忆,是我大一协会时认识的。我们都爱字。
那时候每周一中午例会,总能听到会长叫一个的名字,我觉得名字很好听,但从没看到过他人。
不久后得知他退了协会,原因不详,但一直在协会的群里。
有晚大家在群里聊得火热,不记得原因什么话题,我说了一句什么,两分钟后有人添加我为好友,恍惚记得他的头像好像是一个粉色的糖字,以为是女生,就通过了。
他说:“嗨,我是汪霁”
我说:“好巧,原来你就是汪霁,叫我小莫”
认识后我们时不时的聊天,但到大一上半学期之前我都没见过他真人的样子。
我们一直挺聊得来,有时候下完晚课回到宿舍,他跟我视频,躲在被子里,手机的光映到他脸上,隐约能看见笑时白色的牙齿,他在视频那头笑得惨不忍睹。
他说:“小默啊,原来你长这样”
我说:“什么样?”
他说:“与君初相识,似是故人归”
我笑着说:“原来汪霁这么可爱”
记得有次,他说:“小默你给我唱歌听,我不开心”
我也没给别人唱过歌,很害羞就说:“下次吧,我嗓子不舒服”
他说:“那我唱歌给你听吧”
我说:“好”
他给我发了两段很长的语音,没来得及听,他又发来视频邀请,刚打开视频他就开始唱,唱的很老很老的歌,特跑调的那种。唱完问我:“我唱歌好不好听?”
我说:“你这时而不靠谱时而不着调啊”
他说:“我觉得我唱得很好听啊”
我说:“勇气可嘉”然后哗哗哗的拍掌。
此后聊天他再没找我开过视频唱过歌,那年十一假期,跟室友去呼和浩特采风。他给我聊天说:“小默,我要吃糖,你给我买点糖回来吧”
我说:“这里没有糖,有很多奶制品”
他说:“奶制品是不是甜的?”
我说:“是”
他说:“好,那就给我买些特产回来吧”
……
十一假期结束回学校,手机在呼市掉了,我用电脑跟他联系说,我回来了,只是我手机掉了,十五分钟后你去图书馆前面,我给你买了糖,他还立刻回了消息。
我穿了件黄色短袖,把长发扎成丸子头,戴上眼镜框出门了,在图书馆门口的水泥台上,一个男生蹲在那里,他冲我挥手,穿着一件红蓝白相间的方格子衬衫,染成黄色的刘海快要遮住眼睛。我递给他奶片,他伸手接过,那完全是一双白皙得像女孩子的手。
他说,:“小默,谢谢你”然后当着我的面把奶片拆开,抓起一个就开始吃。
我说:“我走了,再见”
他说:“小默,你跟视频的时候一点儿都不像”然后冲我摆摆手往后走。那是我第一次见他到他本人。
我第一次觉得怎么会有这么随性的人。
后来聊天我给他推荐了三年来我随身带着的书《花田半亩》。
他说:“小默,我喜欢安妮,但是我也想看看你的《花田》”
我说:“好,那改天约个地方,我的都借给你看”
他说:“谢谢”
安妮宝贝改笔名为庆山的时候,还出了本书叫《得未曾有》。我记得他跟我说过,他喜欢安妮宝贝的所有文字,那段最艰难的日子,也只有安妮的文字陪着他走过来。而那时候我喜欢的笔者是小四。
他说:“你知道么,安妮是郭敬明的师傅”
因为我不知道,他就笑。
后来好久不见汪霁,他还我书的时候,剪掉了盖着眼睛的长刘海,整个人变得又黑又瘦,像是经历了一场变故。
我给他发消息说,汪霁,我将有段时间不能用qq和微信了,我开了博客,我要安心写字。
过了就好,我在博客收到一条纸条,和关注信息,点开消息,头像是他的照片。他也加入了写博客的行列了。
他写的文字篇数不多,但总是让人觉得很悲伤。
有天他发消息给我说,他要离开博客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
后来,就真的再没看到他更新博文,整个人像是凭空消失,杳无音信。
再联系的时候是有天我外出,他看见我了,我没有看见他。走后他发微信给我,
“小默我看见你了,你为什么不给我打招呼”
我借口说:“看到你了,没敢叫你”
他说:“我是不是很酷?”
我说:“没有以前酷”
他说:“明明就比以前酷啊”
我说:“你变得我都快不认识了”
……
我在旅游卫视实习的时候,我们又聊天过一次。
那时候运营栏目公众号,闲时自己开了个人的公众号,在朋友圈分享过几篇人物传记,他说:“小默,你也给我写一篇吧”
我说:“我不会”
他说:“我相信你”
那晚我熬夜写了关于他的第一篇文,随即发给他,他看后也不记得他说了什么,现在看那篇文,发现还有好几个错别字。
最近一次聊天就是2017年4月25号了。
他发来消息说“小默我今天毕业了,明天要回上海了。很高兴认识你,4年了,我等的人还没有来,我决定不等了”。
……
27号,我看到空间他穿着学士服拍的照片,还付了一张火车上拍的铁路的照片,他离开了北京,竟会有些悲伤。
时间真是奇怪,有些人认识后看上去毫无交集,却能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明明是认识了四年,却像是故人一般归来。愿你在你在的城市等到想要等到的人,做自己热爱且喜欢的事情。工作要顺心努力加餐饭。
书不尽意,糖,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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